皇上也覺得這差事東鄉侯搶的莫名其妙。祭天祈雨不是小事,可容不得他兒戲。而且崇國公反駁的有理有據,皇上也不能專斷獨行,把差事交給東鄉侯。尤其反對的還不止崇國公一個,皇上道,“這事交給東鄉侯確實不妥。”崇國公剛松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皇上又開口了,“這事就交給南安王負責吧。”崇國公一口氣差點沒能提上來。差事雖然沒交給東鄉侯,可誰不知道南安王現在和東鄉侯穿一條褲子?!尤其南安郡王才剛剛打斷他兒子的腿。他反對把差事交給東鄉侯,皇上就交給南安郡王。東鄉侯想做什么,他還不能照做?!而且他還不用親力親為,動動嘴皮子就行了!這還不如直接交給東鄉侯負責呢!崇國公氣的吭哧吭哧。福公公兩眼東張西望。他能說自己剛剛看到東鄉侯給皇上使眼色了嗎?他伺候皇上三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臣子給皇上使眼色。他有點受驚了。這不是他能看的。福公公眸光移向別處。皇上吩咐完,狠狠的瞪了東鄉侯一眼。下朝后,東鄉侯剛打算回府,就過來一個小公公,恭敬而顫抖道,“皇上讓您滾去御書房。”東鄉侯轉身去了御書房。一邁進御書房,東鄉侯就看到小公公把畫取下來。見東鄉侯進來,卷畫的速度飛快。東鄉侯嘴角抽搐了下。不就打劫了皇上兩幅畫,至于這么防備著他?看到他,皇上把手中奏折甩在龍案上,道,“東鄉侯!”“你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在議政殿上就敢給朕使眼色!”雖然被罵了,但東鄉侯面不改色。“皇上想過臣為什么那么做沒有?”東鄉侯問道。“……。”天知道他為什么把祭天祈雨的事往自己身上攬?不給個好理由。今天給他使眼色的事沒那么容易了!東鄉侯看著皇上道,“皇上想過自己去祭天祈雨,老天爺可能不下
雨嗎?”這事皇上能沒想過嗎?特意出宮祭天,結果老天爺不賞臉,滴雨未下。要是再被人一煽動,他就成在老天爺跟前不得臉的昏君了。一想到這可能性很大,皇上就腦殼疼。皇上不說話。福公公則道,“侯爺有辦法祈雨?”“沒有,”東鄉侯道。“……。”“但我能挑個有很大可能下雨的時候讓皇上去祈雨。”“……。”這就是東鄉侯為什么把差事往身上攬的原因。這事交給其他人負責,他們會把差事辦好,但不會為皇上著想。東鄉侯則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爭取把壞事變好事。不過雖然事情不是交給東鄉侯辦的,但南安王好說話,和他辦也差不多了。皇上本來還在為祈雨不下雨擔心,有東鄉侯說這話,他就放心了。鑒于自己剛剛叫東鄉侯滾過來,皇上是知道東鄉侯脾氣的,十幾年壓根沒變過。“此事辦好了,朕重重有賞,”皇上道。……崇國公府。崇國公回府后,直接去了崇國公世子的屋。還未進院子,就聽到一陣慘叫聲。那聲音聽的崇國公都心疼。他邁步進屋。屋子里,太醫正在給崇國公世子拔銀針,然后往腳上涂藥膏。烏漆嘛黑的藥膏,實在不上相,氣味還難聞。崇國公夫人捂著鼻子。崇國公走過來道,“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藥膏也給鴻兒用?!”太醫沒說話。崇國公夫人氣悶道,“這就是那價值一萬兩的藥膏,鎮北王世子妃剛剛差人送來的。”一萬兩就買這樣臭不可聞的藥膏,崇國公夫人心底嘔的厲害。那一萬兩她一點都不想給!先拖著吧!太醫上完藥給,幫崇國公世子固定好傷處,便拎著藥箱子告辭了。崇國公夫人敏銳的發現崇國公心情不好,便問道,“出什么事了?”崇國公把朝堂上的事說了幾句。崇國公夫人和他一樣生氣,她道,“這事國公爺無需生氣,祭天祈福的事交給南
安王辦正好。”崇國公眉頭擰著。崇國公夫人繼續道,“這差事要是辦砸了,看皇上不降罪于他!”想著,崇國公夫人眸光一轉,道,“我倒是有個一石二鳥之計。”她附身湊到崇國公耳邊嘀咕了幾句。崇國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夫人妙計。”……鎮北王府,沉香軒。回廊上,杏兒抱著柱子發呆。已經日上三竿了,姑娘還沒起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醒。她就說不能熬夜吧,姑娘偏不聽。為崇國公世子調制藥膏,用得著那么勞心費神嗎?屋內,蘇錦醒過來,身子一動,渾身都疼。白天在馬車里折騰她一回不夠,晚上還不放過她。習武之人,體力又特別的好,有好幾回她都想直接把他扎成不舉算了,免得哪天死他手里。她有點懷念病懨懨,一生氣就忍不住想吐血的謝景宸了。想到謝景宸能抵抗大部分毒藥,蘇錦就覺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給他下毒,根本撂不倒他。就算能撂倒,他也能扛半天……半天時間,做什么都夠了。躺床上緩了半天,蘇錦才叫杏兒進來。見蘇錦氣色不大好,杏兒問道,“姑娘,咱們今兒還回侯府嗎?”“回!”“當然回了!”昨晚就是拿回門做借口保命的,今兒不回去,往后這借口就不管用了。“可姑娘你臉色不大好,”杏兒擔憂。蘇錦對著銅鏡看了一眼,是有那么點憔悴。這副身子還是太嬌弱了,根本不能熬夜,一熬夜眼斂下就有淡淡淤青。蘇錦拍自己的臉。輕柔的啪啪聲傳開。杏兒,“……。”姑娘是不是還沒睡醒?氣色不好也不是打自己就能好的啊。打腫了更叫人擔心,萬一叫侯爺和夫人誤會是姑爺打的,姑爺會被活活打死的。蘇錦不愛涂胭脂水粉,但為了遮掩氣色,難得抹了些。銅鏡中倒映出一張神彩煥發,顧盼生輝的清麗容顏。“姑娘好漂亮!”杏兒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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