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孫女兒、外孫女一起中毒了,太后是勃然大怒。再聽端慧長公主說太醫束手無策,建議她找鎮北王世子妃醫治的時候,太后的臉就像打翻顏料盤一般精彩了。李嬤嬤懷疑端慧長公主她們下毒是不是就是蘇錦搗的鬼。但中毒的人太多,不止是她們,還有丫鬟婆子。她們和蘇錦有過接觸,但丫鬟婆子可沒有。何況太醫已經查出毒是下在花燈上的,這盆污水是怎么潑都潑不到蘇錦身上的。當著太后的面,端慧長公主一個勁的撓手下,那抓動聲,聽得太后頭皮發麻。端慧長公主要臉面,進宮找太后想辦法。難道太后就不要面子了嗎?昨天拿蘇錦下毒一事逼皇上下旨冊封郡主,今兒又找蘇錦治病……蘇錦欠太后什么了嗎?沒有這樣需要時就使喚,不需要是就相當設法的弄死的。太后張不開這個口。可女兒、孫女兒中毒無解,太后又舍不得。太后一氣之下把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給端慧長公主她們解毒。查不出中的是什么毒,要他們的腦袋。太醫們是苦不堪。七八個太醫商議藥方。一張又一張。可是端慧長公主服藥過后,一點效果都沒有。端慧長公主匆匆進宮,太后傳召太醫,這事不可避免的傳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福公公,“……。”雖然說風水輪流轉。但這轉的也太快了些吧。才剛轉到太后手里,過了一夜,就又落到鎮北王世子妃手中了。昨兒才要狠狠的嚴懲鎮北王世子妃,今兒就有事相求了……福公公都心疼太后一再被削薄的臉皮。只是中毒了,需要鎮北王世子妃解毒,也難還皇上一個郡主之位啊?福公公不解的看著皇上。皇上端茶輕啜。一臉瞧熱鬧的神情。端慧長公主喝了七八碗藥,手心越來越癢,幾近崩潰。她硬扛了兩天。整個京都到處貼滿了告示。告示上畫著一男一女,戴著面具的模樣。不知道出動了多少官
兵衙差,滿大家詢問搜查,愣是沒能找到人。而他們要找的人,此刻正慵懶的歪在貴妃榻上啃著皇上新賞賜的貢果。人生不要太愜意啊。老實說,過了兩天了,還沒有懷疑到她頭上,蘇錦還真有點吃驚。畢竟那天承嫻郡主的表哥搶花燈的時候,楚舜他們露面了。再加上花燈上被下了毒,很容易懷疑到她身上來。難道是太后她們突然生了羞恥之心?知道搶了燙手山芋,再燙也要死扛著?就是不知道她們能扛到什么時候去。掌心一旦潰爛,絕非一般人能忍的。她拭目以待。一個貢果還沒有啃完,太后傳召的懿旨就送到王府了。碧朱跑進來傳話,蘇錦淡笑道,“去回了話,等我沐浴更衣完,就去接旨。”碧朱嘴角一抽。接太后的懿旨而已,哪里用得著沐浴更衣啊。世子妃這是故意氣太后呢。碧朱趕緊跑去前院傳話。傳旨公公是又著急又不敢催。鎮北王世子妃的脾氣,宮里誰人不知道啊。太后怕傳鎮北王世子妃進宮,她會拒絕,還專門下了懿旨,要是平常時候,他來傳個口信就夠了。蘇錦沐浴一番,換上花燈節那天穿的裙裳。等她出門的時候,怕還不夠承嫻郡主想起她來,又去找了謝景宸。拉著他進屋,把他衣服扒了,換上當日穿的錦袍。賢惠的叫謝景宸郁悶。也只有這時候,才能見到她這么殷勤賢惠了。進了宮,直接去見太后。可憐見的,才三天,端慧長公主她們已經瘦一圈了。太后也憔悴了不少,哪還有那日的風采?看著蘇錦和謝景宸走進去。承嫻郡主的眼睛睜大,一股怒氣從心底爬到臉頰上。丫鬟也把蘇錦和謝景宸認出來了道,“郡主,是他們……。”承嫻郡主抬手,把丫鬟的話打斷。她咬緊牙關,把怒氣從臉上壓下去。蘇錦心下一笑。這怒氣――她們壓的下,她還壓不下呢。有求于人,太后臉色溫和許多,讓蘇錦給端慧長公主診脈。
蘇錦很聽話。但是把脈過后說的話,太后就不愛聽了。蘇錦說她解不了端慧長公主中的毒。太后握著鳳椅道,“鎮北王世子妃不會是為了那日的事與哀家置氣吧?”蘇錦望著太后道,“我醫術雖高,但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太醫院那么多太醫,都對端慧長公主所中之毒束手無策,足見這毒有多難解了。”“太后不必懷疑我,我若能解毒,必定一人收取一萬兩診金。”“我不會和錢過不去。”蘇錦治病收錢,大家都知道。她這么說了,也算是打消了太后的疑慮。蘇錦福身告退。太后沒有挽留。只是蘇錦轉身,承嫻郡主急了,“太后,她騙人!”蘇錦嘴角微勾。太后蹙眉道,“不得無禮。”承嫻郡主心急如焚,指著蘇錦道,“花燈上的毒就是她下的!”蘇錦轉身望著她。“郡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蘇錦道。“說錯了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承嫻郡主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現在手心不止癢還隱隱作疼。太醫解不了她們的毒。難道她們要任由毒素擴散,雙手潰爛不止嗎?沒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了!太后望著承嫻郡主道,“怎么回事?”“花燈上的毒怎么會是鎮北王世子妃下的?”承嫻郡主嗓子一噎。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吐不出半個字。蘇錦含笑看著她。她倒是想瞧瞧她是怎么為了活命從臉上撕下幾層臉皮給她踩的。承嫻郡主不說話,一個勁的撓手心。她不說,蘇錦轉身就走。承嫻郡主是又急又惱。但死活不讓蘇錦離開,急的是手足無措,“太后,我沒騙你,真的是她在花燈上下毒的……。”外面,皇上走進來。蘇錦看到皇上的時候,轉了身道,“承嫻郡主,你只一句指認是我下的毒是不夠的。”“要太后定我的罪之前,還要說清楚我是怎么在花燈上下毒的,又在什么地方下毒的。”“你不好意思說,我可以代替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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