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國公毒發三天,一直在咬牙堅持,他主動要找東鄉侯,獄卒趕緊稟告刑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趕來,崇國公沒搭理他。刑部侍郎討了個沒趣。獄卒快馬加鞭冒雨趕到東鄉侯府。東鄉侯一聽崇國公松口了,也松了口氣。穿上蓑衣,東鄉侯趕到刑部。崇國公疼的面容扭曲。東鄉侯看著他道,“終于肯交出解藥了?”崇國公伸手,“先給我解藥!”東鄉侯手一動。林叔從懷里摸出一藥瓶扔給崇國公。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給崇國公解藥也不怕他會反口,大不了再給他下毒就是了。毒藥,他們有的是。這一次被甩了,下一次可就不止這么疼了。崇國公拿起藥瓶,飛快的把藥倒進嘴里。帶著淡淡清香的藥順著喉嚨滾下去,過了沒一會兒,渾身的疼痛就慢慢消散。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疼了三天,他都快忘了這是一種什么感覺了。東鄉侯淡淡道,“我沒有時間陪你耽擱。”云淡風輕的語氣,聽得崇國公切齒咬牙。他從地上爬起來,雙眸如爬行的毒蛇,好像隨時準備攻擊人一般。他望著東鄉侯,突然大笑起來道,“其實解藥,我早就告訴你在哪兒了,是你自己沒有發現!”東鄉侯瞳孔猛然一縮。他冷冷的看了東鄉侯一眼,轉身離開。刑部侍郎跟在身邊,一頭霧水。東鄉侯這反應是懂了崇國公的話了?為毛他還什么都沒懂?出了刑部大牢,東鄉侯望著刑部侍郎道,“叫上人,隨我去齊王府。”刑部侍郎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天色已經擦黑了,東鄉侯和刑部侍郎出發去齊王府。好在天公作美,雨已經停歇了。只是時值傍晚,刑部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鬧得人心惶惶。齊王妃和莫承嫻還有一干人等都入了獄,齊王府就是一座空宅子,太后派了心腹來看守齊王府,免得有宵小之輩趁著齊王府無人進來渾水摸魚。齊王府的人正在吃晚
飯,知道東鄉侯帶人包圍齊王府,嚇的差點沒噎死。他們上前阻攔,被刑部獄卒推開。“進去給我搜,”刑部侍郎道。刑部衙差四下散開,搜查齊王府。只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解藥。刑部侍郎望著東鄉侯,“是不是被崇國公給甩了?”“吃了三天的苦頭,他沒膽量這時候耍我,”東鄉侯道。崇國公要把毒殺崇老國公的罪名栽贓給齊王。他們必定能從齊王府搜出解藥,坐實他栽贓給齊王的罪名。沒想到崇國公竟然這么狠,為了洗脫自己弒父的罪名,竟然把黑鍋甩給齊王。刑部侍郎又讓衙差繼續尋找。東鄉侯親自去齊王的書房。之前崇國公帶人包圍齊王府,哪怕裝樣子,也搜查過一遍。那些地方肯定是沒有解藥的。有什么地方能藏東西又不易被人察覺的?東鄉侯掃了一圈,連房梁林叔都上去檢查了一遍。衙差翻書。一張紙掉了下來。另外一衙差不注意,眼看著就要踩到了。東鄉侯身子一閃,把衙差要踩下去的腳勾住。衙差忙完旁邊一站。東鄉侯彎腰把紙撿起來。那張紙赫然是一張藥方。東鄉侯把藥方遞給林叔,“送去給錦兒。”這張藥方是不是解藥,東鄉侯也不確定。這是他們在齊王府找到的唯一一個和藥有關的東西。其他的藥,早在崇國公搜查齊王府的時候就全部被帶走了。沉香軒,后院。下了一天的雨,蘇錦在竹屋待了一天。后院環境清幽,雨后的后院更是有種空靈的美。蘇錦閑來無事,就在竹屋看下雨,再不就是調制藥丸打發時間。吃了晚飯后,又忙了會兒,準備歇息了。碧朱跑過來道,“世子妃,東鄉侯府林總管來找您。”“這么大晚上的,林叔怎么來找姑娘?”杏兒擔憂了。“快請他過來,”蘇錦道。怕出了大事,蘇錦往前院走,半道上和林叔碰上。李總管親自送林叔過來的。
“出什么事了?”蘇錦問道。“侯爺帶人搜查齊王府,找到一張藥方,問姑娘是不是解藥,”林叔把藥方遞上。蘇錦接了藥方,李總管提高燈籠。蘇錦看了兩眼,點頭道,“應該是解毒方子。”“待我調制解藥,明兒一早就去侯府。”林總管稍稍放心。連李總管都替崇老國公高興。崇老國公不是崇國公,他為人正直,驍勇善戰,最后落得個中毒臥病在床,實在令人唏噓。能解毒恢復如初,是老天爺長眼,厚待好人。林叔急著把這個好消息稟告東鄉侯和蘇崇知道,急著告辭了。蘇錦轉身回竹屋,抓藥調制解藥。這一忙,就到了后半夜。沒人勸她先去休息,給崇老國公解毒可比睡覺重要多了。少睡一晚死不了人的。等解藥調制好,蘇錦也累的眼皮打架了。回去稍微盥洗了下就睡下了。第二天天才剛亮,就被杏兒搖醒了。平常吃早飯的時辰,蘇錦已經在回東鄉侯府的路上了。解藥調制好了,但蘇錦不敢貿然給崇老國公服用。又一次逼出毒血,倒入解藥,用銀針檢查血液無毒后,蘇錦才敢放心給崇老國公服用。蘇崇望著蘇錦道,“服下解藥,祖父就毒解了嗎?”蘇錦看著崇老國公道,“老國公中毒太久,毒侵五臟六腑,甚至連骨髓也深受其害,一次是沒法把毒都解了的。”“每日服用一點,至少要七天才能把體內的毒素全部除清。”只要能解毒,多花幾天時間都不是什么大事。崇老國公眸光閃爍。他沒想到自己還有毒解的一天。崇國公府大太太更是哽咽,因為這一天實在是等的太久了。蘇崇被東鄉侯帶走后,如果不是崇老國公鼓勵她,這么多年護著她,她堅持不到現在。崇老國公中毒找到解藥的事傳進宮。皇上是又高興又憤怒。因為藥方是從齊王府搜出來的,罪證直指齊王。皇上下令搜捕齊王。一時間齊王的通緝令遍布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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