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致遠睡了個狗吃屎,清俊的臉上滿是陰鷙。
他已經猜到了,肯定是他告訴林潯的事被霍儼州知道了,但他卻不后悔。
霍儼州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就如何,他看得清清楚楚,林潯對霍儼州根本沒感情!
“哎呀!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這樣了!”
戴健剛剛看到霍儼州打鐘致遠,怕連累自己,不敢過來,只能進屋去喊鐘樂樂。
鐘樂樂連忙跑出來,這一出來就看到她哥嘴里滿是血。
“怎么媽風寒發燒,你也被人打了,我們家最近怎么這么倒霉啊!”鐘樂樂氣得直跺腳。
鐘致遠吐了口血沫,霍儼州你給我等著,等我把手里的事處理完了,我就帶著這個傷去找林潯,讓她知道你就是個暴力狂!
他冷笑一聲,低聲問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另一邊,霍儼州絲毫沒有停頓地又回到了二樓,剛想直接去找林潯,卻聽小燕道:“叔叔,姨在寫,方案。”
是廖科長飼料廠那邊的方案,今天吃完午飯后,林潯還給養殖場的豬做了個大致的檢查,這樣可以對癥下藥,增強飼料的作用。
這次在京市,估計要待到初五才能回去,林潯怕忘記,就想先寫下來。
聽到她在工作,霍儼州微微松了口氣,媳婦還能專注工作,就說明她沒多在意葉雪的事,但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更好。
小燕坐在床上聽收音機,門沒關,正好可以看到她往日英明神武的小叔,現在像個陀螺一樣在走廊里走來走去。
小燕很想問一句,叔叔你不暈嗎?
這時,正好房門被打開,林潯想去接水,卻發現霍儼州站在外面,“這是怎么了?”
“媳婦你現在有空嗎,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霍儼州可不比其他人,他在軍中歷練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無比淡定,這還是第一次說得這么著急,林潯嚇一跳,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你快說!”
霍儼州卻進了房間,單手把門關上,一雙眼直視著林潯:“媳婦,我和葉雪沒有關系。”
林潯還沒反應過來,不是有急事嗎?怎么突然提到葉雪身上去了?
“我跟她只是見過幾面,說過的話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不管外面的小人跟你說了什么,你一定不能相信!家里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霍儼州見林潯不說話,急了,連忙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林潯倒是沒不相信霍儼州,她知道霍儼州的為人,他不會也沒必要在這件事撒謊,她點點頭:“我相信你說的,不過你這么著急,就是為了跟我解釋這個啊?”
“其實不用解釋的,我就是有點好奇,加上正好碰上了葉雪,才會問媽的,沒有生氣。”
林潯說得坦蕩極了,霍儼州之前怕她生氣,但現在發現她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后,又有些郁悶了。
鐘致遠都這么說了,他媳婦還沒生氣,難道說他媳婦對他完全沒感覺?
可是不可能啊,林潯連房子都想買到離霍家最近的地方,不是因為他,還能是因為誰?
正當他這么想著,又聽到林潯道:“但是你明明不喜歡葉雪,那鐘致遠為什么要這么跟我說?難道是他誤會什么了?”
見林潯真的只是在疑惑,什么都不懂,霍儼州原本郁悶的心情,突然就放晴了。
看來媳婦遲鈍點還是有好處的……
京市大院的條件好,家家戶戶都通了電,現在天快黑了,燈光從頭頂照射下來,仿佛為林潯鍍上了一層光。
霍儼州很高,比林潯要高整整一個頭,他垂眸,就能看到林潯在光下更顯白皙的臉龐,細密卷翹仿佛蝶翼一般的長睫,霍儼州只感覺自己的心底也飛進了一只蝴蝶。
美麗,纖細,令他念念不忘,輾轉反側。
他之前怕自己太直接,會嚇到那只蝴蝶,想著慢慢來。
但他現在突然不想慢慢來了,他怕再等下去,蝴蝶會被其他人給搶走。
霍儼州喉結滑動,聲音格外沙啞:“其實,他也不算完全誤會。”
林潯眨眨眼:“什么意思?”
“我確實有喜歡的人,只不過這個人不是葉雪。”霍儼州說著,往前走了兩步,直到自己的影子完全將林潯罩住,才繼續,“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林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怎的,她突然感覺霍儼州的眼神有些可怕,仿佛波濤洶涌的暗流在翻滾著,好像要把她給吸進去。
她剛想說什么,突然,樓下傳來一道尖銳的喊聲: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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