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香蘭這一提醒,我輕輕笑了一下,目光轉向薛佳靈和夏甜甜:“這島的面積和里面潛伏的風險我們都摸不清,所以凡事還是小心為上,要是哪出了岔子,后果難以預估。”
三人齊刷刷地點頭表示同意,神色里帶著幾分凝重。
“咱們輪流吹響吧,記住各自的音色,這樣一聽就能分辨是誰遇險。我擔心,有人故意冒充咱們的信號攪局。”
薛佳靈她們聽后,同時望向我,眼里多了憂慮,海風掠過吹亂了幾縷發絲。
我繼續補充:“從前出任務,首要就是偵察和識別,辨清自己人與敵方的動靜,免得被誤導。”
見她們三個興趣被勾起,我又笑道:“吹的時候加點個人特色,一響就能認出來。”
黃香蘭想了想,拿起粉色海螺輕輕一吹,“嗡——”悠長的聲線立刻飄散,帶著獨特的回音。
“挺悅耳的啊。”她有些驚喜,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效果。
接著,她試著吹出“三長三短又三長”,氣息卻有點紊亂,收住以后長吁一口氣:
“就是覺得呼吸挺費勁。”她揉了揉胸口,快被自己的肺活量笑哭。
夏甜甜好奇地舉起藍色海螺,吹到第三個短音就沒氣了,歇了好半天才把最后一個長音吹完。
她面孔微紅,對我們羞澀地說:“大學幾乎不運動,肺活量不夠用呀。”
她話剛說完,我和黃香蘭、薛佳靈都忍不住笑出聲,笑聲在洞口回蕩。
薛佳靈拿起紫色海螺,一口氣吹畢,全程穩若老狗,讓人佩服。
“還是我來做個示范吧。”我抬手示意。
我沖三人點點頭,當場演示了標準的吹法,音浪猶如號角穿透林間。
“關保哥,你吹得也太帶勁了!聲音又脆又亮。”
夏甜甜由衷贊嘆,星星眼幾乎要冒出來。
我笑道:“有時候,這玩意兒比對講機還好用,省電還不怕信號差。”
說完,我又補了一句:“放心吧,你們的吹奏特點我基本記住了。”
“真噠?那說說看我們各自像啥?”黃香蘭立刻來了興致,身體微微前傾。
我肚子咕嚕嚕,順手抄起牛肉罐頭摳開蓋子咬了一口:“薛佳靈的聲兒像云雀,你像杜鵑,甜甜嘛,像布谷。”
黃香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見我餓得快,她起身端來五條烤魚,魚皮還發著油光。
“剛才顧著聊,都忘了,你倆肯定累壞了,快趁熱吃,特地給你們留的。”她說道,語氣體貼。
我抓起一條就狼吞虎咽,薛佳靈也優雅地拿了一條,她顯然也餓,卻依舊吃得斯文有度。
或許是方才干了體力活,又走了長路,手里的魚比中午的海鮮燒烤還香,一口接一口停不下。
黃香蘭又端來一罐海帶湯:“湯也給你們熱了。”白色熱氣裊裊升騰。
我一口魚一口湯,滿嘴生香,那個痛快真不好形容,渾身暖洋洋。
吃完收拾妥當,我們回洞里準備睡覺。
我躺到自己原來的鋪位,薛佳靈、黃香蘭、夏甜甜也陸續躺下,洞里霎時安靜許多。
望著洞頂,我回想著破船上見到的一切,畫面一幀幀閃過。
求生是人的天性,只要有一線生機,誰都不會輕放棄,那倆米國佬或許還活著,這念頭讓我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