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東西仔細一瞧,又是一片銹得不像樣子的飛機碎片,抬眼四下張望,也沒見到猴子的影子,這玩意兒到底啥時候塞進我口袋的?
翻來覆去仔細檢查了一番,上頭連半個記號都沒有,更別說什么字母,要不是之前發現過類似的碎片,打死我都猜不到它屬于飛機。
一切變得越來越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總覺得有個看不見的家伙在用各種方法,牽著我們的鼻子往前走。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清晨,涼風習習,濕漉漉的草地布滿晶瑩的露珠。經歷過一場大雨之后,整座叢林都煥然一新,空氣清爽得讓人貪婪地多呼吸幾口。初升的陽光散落下來,薄霧繚繞,仿佛特意來送別我們似的。
我站在山洞口的平臺上極目遠眺,放眼望去,滿目青翠,風景秀美如畫,不知不覺,竟然萌生了個想在這兒蓋棟房子,常住下來的念頭。
外頭的世界對我來說早就沒啥吸引力了,整天待在虛情假意、勾心斗角的社會里,光是想想就頭疼。可這里不一樣,什么都不缺。
當然,前提是我們得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
食物、火把,還有能帶上的武器裝備,都一一準備齊全了。
陳奇勛一拐一拐地向我走過來,身上只背了把沖鋒槍,臉上的神色要多無奈有多無奈,好像背著這玩意兒都是個沉重的負擔似的。
他直直盯著我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關保,等下走了之后你們一定得等等我,可千萬別把我給甩下了。”
我輕輕一笑:“我像是會干這種事的人嗎?”
“你不會,可他們……”陳奇勛目光悄悄地瞥向了其他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自打那兩個保鏢掛掉之后,他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有人罩著他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會的,我們好歹是個團隊。”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陳奇勛頓時放松了不少,居然主動走到一旁,在大家吃驚的眼神里,扛起了一捆木柴。這平時偷奸耍滑的家伙,居然帶傷干起了活兒。
夏甜甜驚訝地看了陳奇勛一眼,指了指自己背著的另一捆柴,輕聲道:“喂,這才是我的呢。”
陳奇勛咧嘴一笑,二話不說就把她身上的柴給搶了過來,拍著胸脯道:“我是男人,這活兒該我干!”
夏甜甜盯著突然表現得異常勤快的陳奇勛,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一臉迷惑地望向我。
我微微點頭,示意她隨他去吧。
夏甜甜朝黃香蘭使了個眼色,忍著笑悄聲道:“他這是怕咱們走到半道兒,把他給扔了吧?”
黃香蘭掩嘴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大家忙得不亦樂乎,連平時很少參與活動的周紅梅,這回也異常勤快,不停地在幾個人之間來回穿梭著,好像在囑咐些什么似的。
自打失去了那倆保鏢后,我就變成了整個隊伍里最主要的戰斗力。兩把手槍,一把沖鋒槍,哪怕再怎么節省子彈,到了這一步也所剩無幾,勉強夠用而已。
“好了。”身旁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我側臉一看。
蔣雯雯手里提著沖鋒槍,腰間插著軍刀,整個人英姿颯爽,眼神銳利,臉上透著堅定,簡直就是個標準的女戰士。
她笑吟吟地問:“好不好看?”
我立刻答道:“我老婆當然好看!”
她撇了撇嘴:“你就會說這一句啊?”
我撓了撓頭,努力想了半天,還真是,除了這句好像真沒別的了。
“那我換句說?”我厚著臉皮說道。
“行了吧你。”蔣雯雯輕輕握住我的手,眼睛里柔情似水:“你的心意我懂就行了。”
我一把把她摟進懷里,兩人視線相交,之前心里的煩躁頓時煙消云散,舒服多了。
“咳咳!”
突然傳來了陳奇勛很不識趣的咳嗽聲。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不停地指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