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韓弈死命壓著,他早就躥到外面召開記者招待會,然后大聲怒吼:誰干的誰孫子,有本事給爺爺站出來!
桌上堆著厚厚一疊文件,是秘書特意拿來,幫助他轉移注意力的。
而事實證明,這種方法對于愛動手不愛動腦的人來說,除了平添痛苦,沒有任何效果。
“什么破玩意!”嚴鴻甩開文件夾,煩躁地走向茶盤,抄起壺,連灌了兩杯茶。
他現在就怕,傅氏的那位丟卒保車。
剛打算倒上第三杯,外面傳來敲門聲。
“嚴總,有人想見您。”
“不見!”他毫不猶豫地一揮手。
這當口,一失口成千古恨,何況他確實沒心情見任何人。
“可他說,他姓傅。”
咣當!
上好的紫砂壺摔在地上,成了七八瓣兒。
“傅總,您、您今天怎么有空親、親自過來”
嚴鴻激動得手都在抖,沖著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下屬輕踢了一腳:“還不快去,把上次港城合作商送我的那罐雨前龍井拿來泡上!”
“是是”
阿九下意識想說不用了,一想到俞甜的叮囑,趕緊咽下到嘴邊的話,保持著那副面無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徑直走向辦公桌后方的老板椅。
坐下后,蹺起長腿。
“咳。”俞甜低聲清了清嗓子,手背在身后,將膝蓋給推了進去,避免好好一個霸總,看上去像個二流子。
好在嚴鴻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泡他的特級龍井上,陣陣茶香飄起時,眉頭才舒展開。
“傅總,您嘗嘗?”
阿九端起茶盞抿了口,然后放下,全程沒有作任何表態。
在嚴鴻看來,這樣很正常,完全符合預期和設想,他并不知道,高深莫測的那位,實際上早就汗流浹背,內心打鼓了。
阿九抬手勾了下鼻梁,偏頭看向身側:這樣不說話,真的沒關系?
俞甜輕點下巴:演得很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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