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商量,就沒什么結果了。
兩人一致決定,第一晚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再做打算。
傅陰九從木頭柜子里翻出床草席,丟到地上展開。
“你要睡地上?”俞甜驚道。
深邃漂亮的眸子抬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笑非笑,綿里藏針。
她使勁兒咽了下口水,又瞥了眼黑乎乎的地面,害怕蟲子的本能還是占了上風。
“我、我也不可能睡的啊,你別想!”
傅陰九直起身,雙臂環胸:“之前在蒲甘的時候,你在洞里面不是睡得挺香,現在又矯情什么。”
“那能一樣嗎,那是沒得選!”俞甜鼓起勇氣,為自己努力爭取權益,“再說了,沒聽過一句俗語嗎,女士優先,按理說,幼兒園就該教過了”
不知那句話戳中了怒點,傅陰九唇角的弧度瞬間就消失了。
搖曳的火光下,看上去有點陰森森的。
俞甜嚇得后退了好幾步,攥緊衣角,再開口時,聲音里不免多了幾分哭腔:“那一起睡總行吧?我、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
片刻的沉默后,傅陰九轉身上了炕,占據了左邊的位置。
俞甜站在原地醞釀了會兒,估摸著這是默許的意思,趕緊把地上的草席卷起來,重新丟回柜子里,然后跟著爬了上去。
縮在右邊角落,一動不動。
屋子里恢復了寂靜,只有兩道不太明顯的呼吸聲。
俞甜睜眼瞪著土墻上那一個又一個的小洞,默默地數著數。
其實身體已經很累了,可就是不太睡得著。
或許因為身上這套被海水浸泡過又自然陰干的衣服,仿佛被一堆粗礪的鹽所包圍,腥咸中還有一點點臭。
也可能是土炕太硬了,硌得后背發疼,忽然覺得也沒比睡地上強多少。
最重要的是,身邊的那個人。
不是第一次過夜,卻是頭一次和內芯是傅陰九的身軀,躺在一張床上。
對于華國人來說,床這種家具,本身的私密性和曖昧意味還是很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