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臉色微變,轉瞬恢復如常。
難怪方才聞到了血腥味。
那地上的尸體都背著大刀,一看便知是專業的殺手。
“臣女多謝殿下出手相幫。”林棠棠道謝。
語氣中有感激之情,卻無驚訝之意。
“你早有預料。”秦墨安開口。
“是。臣女昨夜說出茴蝶香一事,便知接下來將會面對諸多風險。昨夜茴蝶香氣息即將消散,多拖延一刻,便多一份不確定性,臣女不得不說。”
林棠棠目光堅定,帶著遺憾,“可恨賊人還留有后招,沒能當場拉他們下水。方才給殿下那張紙,應該能夠查出一些線索。”
秦墨安沒有出聲,黑沉的眸,看著她。
她的臉上十分平靜,沒有有露出一點恐懼,也沒有一絲后怕。
“殿下,可是臣女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兩人挨得太近,能看見彼此呼吸的起伏。
林棠棠雙手往后抵在墻上,努力支撐著身體的平衡。
“林棠棠,你大膽得很。”
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不曾考慮過自己的安危嗎?”
“是急從權。昨夜一切事發突然,臣女來不及跟殿下匯報。”
林棠棠垂下眼眸,將心中的情緒全部收到眼底,“臣女從北境逃脫出來后,命便不是自己的。只要有機會扳倒楊琛一黨,臣女一定會緊咬不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臣女也愿意一試。”
她神情淡淡,卻說出了自己始終不變的決心。
陽光穿過竹林,變成了搖曳的光影,映照林棠棠的側顏,泛出金色的光暈。
她額間碎發垂落,多了幾分柔和,讓人忍不住心聲憐惜。
半晌。
秦墨安站直了身體。
“下次入虎穴前,先考慮保全自己。”
秦墨安雙手負立,“你既覺得這條命不屬于自己,更要珍惜。你要記住,有命,才能圖來日。”
“諾。”林棠棠應道。
“總體而,這件事情,你辛苦了。孤獵了幾張上好的狐皮,賞你了。”
秦墨安將紙張放入袖中,“這批殺手昨夜已經全部解決,短期內,對方不會再輕舉妄動。”
他看向林棠棠,還欲說幾句,但最終沒有開口。
下午,林棠棠收到了三張雪白的狐皮,毛茸茸的,甚是好看。
這廂。
在醫館門口。
林嬌嬌苦等許久,也未見到仲大夫。
“小哥,你行行好,告訴我仲大夫去哪里了吧?”她語氣中帶著哭腔,“我家世子受了重傷,現在急需請仲大夫看診,我求求你了……”
說罷,就要跪下。
藥童嘆了一口氣,“姑娘,我也愛莫能助,仲大夫去山里采草藥去了,不知何時能回,你在這里求我也沒有用。不如,請其他大夫看診吧。”
“可是……”林嬌嬌還欲請求幾句。
藥童將醫館的門關上,上面寫了“打烊”二字。
林嬌嬌心中一涼。
想起走之前,余氏下的軍令狀,她心情萬分難受。
現在回去,肯定少不得被余氏刁難一番。
但,目前,她又無處可去。
果然,回到房間后,余氏見她辦事不利,又指著她的鼻子罵了一下午。
余氏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全部對著林嬌嬌發泄出來。
林嬌嬌紅著眼,卻始終不敢掉一滴眼淚。
楊琛躺在床上,對于林嬌嬌沒請到仲大夫一事,面露失望,竟不曾開口為林嬌嬌辯駁一分。
“-->>你這么沒用,今夜的慶功宴,你不用去了,就待在房間里反省吧。”余氏罵完了,開口趕人。
林嬌嬌咬著嘴唇,應聲退下。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后,嗚咽出聲。
轉瞬后,她眸子里迸發出了狠意,暗暗發誓:凡是辱我者,今后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