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呢?他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嗎?”皇后問道。
    “他是手中了我暗器,暗器有毒,手是保不住了,若是皇后娘娘再不派太醫去救他,他的命就沒了。”秦墨安回道,語氣清冷。
    “什么?”皇后心中“咯噔”一下。
    崔三郎若是少了一條手,那還怎樣立于朝堂之上!
    太子這是要絕了他的仕途之路!
    她當即讓派人去請太醫院的院正前來,又讓侍衛出去找人。
    “太子,他是崔三郎!崔家人!你這樣下狠手是什么意思?”皇后緩過神來,氣急敗壞。
    “皇后娘娘與他合謀要奪孤所愛,這不是下狠手?你們先不仁,孤為何要跟你們講客氣?”
    秦墨安一掌過去,桌上的青瓷杯子破碎,發出尖銳的聲音,梅子水低落在地上,帶著一絲微紅,乍一看,像極了一絲血。
    皇后一怔。
    太子這副樣子她從未見過。
    印象中他都是一副收斂的模樣,對自己談不上多親切,但是也算有禮。
    “太子,你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母后!”
    皇后雙眼猩紅,指著林棠棠,“本宮養了你七年,崔氏一族也托舉了你七年,你難道就要因為這個女人,跟本宮與崔氏一族為仇嗎?你心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母后?”
    “你心中將孤當過你的兒子嗎?這七年,你與崔氏是怎樣借著孤的勢,一步步升到世家之首的,需要孤一一道破嗎?”
    秦墨安盯著皇后,眸色似霜刃,無比冰冷,“阿棠,她真心待孤。皇后拿自己跟她比較,有可比性嗎?”
    皇后覺得眼前的秦墨安十分陌生。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溫情。
    他再也不是七年前那個自己可以操縱在手中的小男孩了。
    難道他想起,或是知道什么?
    皇后涌上了一陣心慌,她指著秦墨安,“太子,你……”
    “皇后,今日孤將話擱在這了,我這輩子就認定阿棠了。無論是你還是崔氏,若再想打阿棠的主意,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兩人隔著寬大的袖袍。
    秦墨安握住林棠棠的手,手心溫暖的溫度,一直傳遞到她的心中。
    前世,楊琛自始至終都沒有為她在余氏與楊易面前說過半句好話;
    而今日短短一個時辰,秦墨安為了自己,觸怒皇帝在先,威脅皇后在后。
    這兩人是站在是大奉國權力之巔的人。
    但他沒有絲毫遲疑與退縮,用最實在的行動,告訴自己,他如此在意她。
    愿意攻克困難,與她走到最后。
    林棠棠的手回握了他。
    兩人不加掩飾,含情對視的模樣落在皇后眼中,她的臉上的難看又增加了一分。
    “皇后,將賜婚的懿旨收回吧。”
    秦墨安看向皇后,“我方才在京兆府洗清了崔太傅與橫山書生鬧事的關系。但,崔家還是想做橫刀奪愛的事情,我不介意借此事,扯出去年秋山學子鬧事一事。”
    “你!”皇后猛然站起,又重重跌坐在鳳椅上,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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