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發苦發腥的藥味傳來。
    “娘娘,你可是生病了?怎么服藥了?”林棠棠問道。
    “不是生病。”
    寶妃壓低聲音,“不過是喝了一碗宮中秘制的避子湯罷了。”
    “娘娘,你為何用避子湯?”
    宮中女子以子嗣為榮,寶妃此舉不同尋常。
    “棠棠,我實話告訴你,除了我的宇兒,我暫時不想要其他孩子。”
    寶妃提起自己那個走失的兒子,聲音低了幾分,“這么多年,我沒有照顧他一天,我對他沒有盡母親的職責。
    若我現在有了孩子,我擔心以后對宇兒的感情與思念會減淡,也擔心我會偏心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
    等宇而日后回到宮中,我要將所有的母愛,全部給他。這是我欠他的。”
    林棠棠心口發脹。
    這后宮有的妃子,為了穩固寵,不惜以自己的孩子為籌碼爭寵;
    有的嬪妃偏心小兒子,一碗水不能端平;
    像寶妃這樣,對自己孩子只有真心的嬪妃,不算多。
    也難怪寶妃此前雖然不問世事多年,在皇帝心中依舊占據一席之地。
    “棠棠,我此時喊你進宮,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寶妃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的人偷偷潛入蠻夷,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在我們大奉國宮中,有蠻夷的奸細,我們行事要小心了。”
    寶妃的話縈繞在林棠棠耳邊。
    這個信息量實在太大。
    她有些恍惚地回到東宮,碰到了從廊下走過來的秦墨安。
    “阿棠,怎么了,臉色怎這么差?”
    林棠棠將方才寶妃所告訴他,又問了一句,“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王芷容回來了,去問問皇后接下來的計劃。”
    秦墨安眉眼中也帶著一絲沉重,“寶妃此與我們先前的判斷也大抵相同。此事稍后在書房詳說。”
    “嗯。”林棠棠點頭,與秦墨一同來到了王芷容的院子。
    此時,王芷容從茶館回來,她剛剛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脫下的衣裳被丫鬟放在盆中帶出去。
    林棠棠在門口與那丫鬟碰上,聞到一股熟悉的發苦發腥的氣味。
    “這是……”
    她猛然看向那盆子。
    “回稟青使大人,這是王姑娘的剛換下來的衣裳。”丫鬟據實相告。
    “剛換下的?”
    “正是,今日王姑娘穿著這身衣裳出去了一趟。”
    “阿棠,可是有何不妥?”太子見林棠棠拿起那件衣裳仔細觀察,問道。
    此時,王芷容剛好從里間走出,看到林棠棠手上拿著那件衣裳,心臟砰砰直跳。
    “殿下,這衣服上有避子湯的氣味。”
    林棠棠看著王芷容,“王姑娘,你去一趟茶樓,為何服用避子湯?”
    王芷容手指顫抖。
    是她疏忽了,只顧著匆匆跑回來,忘記那避子湯曾潑灑了一些到衣服上了。
    “還有,你這件衣服上,為何有血跡呢?就好像是……”
    林棠棠將那一處攤開,王芷容幾乎要昏過去了。
    那,是她的處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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