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洪滿奎回頭吆喝了一嗓子,后面的馬匪們霎然“嗷嗚嗚”亂叫起來,古怪叫聲宛如狼群在嘶鳴,響徹整條主街,各戶房門都緊緊關閉,就連那幾個看熱鬧的北狄兵士,也被這群不太正常的馬匪們驚得退進了胡同之中。
“給我牽馬,去見樊將軍。”
徐天年不耐煩道。
徐天養不敢還口,只得照做。
大批馬匪在街上如入無人之境,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徐府門前。
門前兩名守衛見到這么多馬匪,其中一人嚇得急忙回府通報,另外一人哆哆嗦嗦擋在門口。
不多時,就有一群北狄兵士持刀沖了出來,和平陽山馬匪們形成對峙之勢。
雙方劍拔弩張,好似要大干一場。
很快,樊於就在那護衛的引路下,徑直從北狄兵士之中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馬匪皆騎戰馬,樊於臉色陰沉,將視線落到了為首之人身上:“你就是徐天年?”
“是我。”
徐天年翻身下馬,面向樊於象征性抱了抱拳:“見過樊將軍。”
上下打量。
樊於烈眉微皺:“你……是來投誠的?”
徐天年:“啊~”
樊於:“那你為何這么晚才來,本將軍明明只給你三日時間!”
徐天年不卑不亢:“山上兄弟太多,有些還在外面,我也是等齊了人才過來的。”
理由倒是恰當。
就是這態度多少有點兒……
樊於留意到后面每一個馬匪都握穩腰間佩刀,一個個殺氣騰騰模樣,為了震懾住他們,怒然大喝:“既然投誠,就都給我下馬跪下!”
此話一出。
馬匪們臉色齊刷刷沉了下來。
徐天養縮在一旁更是不敢吭聲,心里頭求爺爺告奶奶,希望四哥帶來這些人能給樊將軍一個薄面,莫要滋生事端。
然。
徐天年早就料到這般場面。
他之所以興師動眾,就是不想被北狄人完全掌控,至少,不能讓他們這些北狄人,掌控兄弟們打拼出來的戰馬。
徐天年直視著虎背熊腰的樊於,傲目睥睨:“我們兄弟們可是誠心來投,難道樊將軍是想將我們當戰俘?”
樊於雙目微瞇:“這說得哪里話,來了就是自家兄弟,但你們在馬上,我在地上,這多少不合規矩吧?”
樊於的態度也開始轉變了。
因為他看得出來,這群平陽山馬匪,似乎真的有些脾氣。
如果在此鬧僵。
單憑他手上兩千余人,未必能在這群馬匪面前討到什么便宜,即便是最后勝了,也一定是慘勝……
得不償失!
徐天年上前兩步,同樣放下姿態,躬身抱拳:“將軍若不棄,我平陽山上所有的兄弟,愿成為將軍一支奇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兄弟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奪了我們的馬。”
這,才是徐天年興師而來的關鍵目的。
不能動他們的戰馬嗎……
七百多匹戰馬,就是放在整個北狄大軍中,也足夠令人心動了,樊於雖不知這平陽山馬匪究竟是如何攢出這么厚的家底來的,不過,眼下之際……
也不是他好奇這些事的時候。
樊於眼中森冷之色,一閃而過,權衡思量下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好,有魄力!”
“本將軍答應你們便是!”
此話一出。
馬匪們樂開了花。
樊於突然話鋒一轉:“可你們得送我一份大禮才行。”
大禮?
馬匪們面面相覷。
不明所以。
徐天年眉頭微皺:“將軍要何禮?”
樊於冷冷一笑:“玉溝村,陳閑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