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那敗家子怎么說?”
徐正源聞,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快速將事情講了一遍。
在場的十三家商行掌柜聞,頓時各個義憤填膺。
“我呸!憑什么!那敗家子,他憑什么,還要讓咱們漲價,漲到五十文一人,他怎么不去搶!”
“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仗著自己是戶部侍郎的身份,就這么欺負咱們嗎?”
“這敗家子當真是無理取鬧,我就不信了,他真敢不讓咱們下糧!”
“不錯!說什么也不能從了他,我就不信了,咱們拉的可都是京師的糧,我看他能撐多久!”
聞,一眾負責人都是點頭。
而徐正源則是一臉惆悵。
好半天才緩緩道:“諸位不要忘了,這方陽可是戶部侍郎啊,咱們進京的糧可都要經戶部的。”
此一出。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十三家商行負責人,各個瞪著眼睛。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模樣比吃了大便還難受。
良久,一名老者這才幽幽長嘆:“哎!這京城,還真就被這敗家子給只手遮天了嗎?”
話音一落。
整個船艙再次陷入沉靜。
良久。
這才有一人緩緩道:“諸位,咱們要不要去找找哪位?”
‘唰!’
聞,在場眾人紛紛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一名年輕管事,繼續道:“諸位不要忘了,這次一起入京的,可不止咱們十三家商行,還有一位吶。”
眾人聞,紛紛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
徐正源才緩緩道:“咱們和那位雖然都在江南,但是期間并沒有接觸,如此冒然前去,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徐正源話音未落。
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有什么不好。”
眾人聞,紛紛朝著門口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官府的太監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江南吳王的管事太監郭瑞。
“公公!”眾人忙是行禮。
“行了,事情雜家都知道了,這次替王爺押糧前來京師,不曾想這糧謝了一半,竟是沒人了。”郭瑞緩緩道。
眾人聞皆是附和。
更是有人講罪魁禍首方陽給點了出來。
“行了,你們之間的事情,雜家不想過問,既然這碼頭的流民用不了,那就去外面找人就是。”郭瑞滿臉淡然。
眾人聞皆是眼前一亮。
紛紛朝著郭瑞拱手道謝。
“行了,雜家還有別的事情,記得多招募些人手回來,雜家還有回去復命。”郭瑞隨意的說了一句之后便轉身離開。
對于方陽和這些人之間的矛盾,他可沒興趣參加,也沒興趣過問,他要的竟是盡快將自己帶來船上的貨物即使送入京師。
這可關乎到以后他們家吳王能不能返回京師,掙一掙那個位置!
翌日。
清晨。
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
往日里熱鬧的碼頭,此刻卻是異常冷清。
數不盡的船只在水面上飄著。
四周沒有一名勞工。
而此時的勞工們,則是坐在臨時搭建的窩棚下,看著水面上的商船。
他們想去做功。
但是漕運聯盟說了。
這些時日,他們不用做功,聽從聯盟的要求,管吃管住,還給每日二十文錢。
不少閑不住的人去找漕運聯盟,希望能給他們安排活,不過都被好聲好氣的勸了回來。
因此,大家干脆就坐在了原地,眼巴巴的看著遠處商船。
另一邊。
與此同時。
通往京師碼頭的官道之上。
十三家商行的伙計正各自帶著百十號勞工向碼頭而去。
而且這次出價,十三家商行更是直接將價格出到了四十文。
用他們的話說,不管怎么說,都不能從方陽手里找人。
他不是硬氣嗎,碼頭上這么多的災民,看他能撐到什么時候!
就這樣,一眾商會伙計帶著新招募來的勞工,大搖大擺的朝著碼頭走去。
只是,沒走多久。
前面的路便被擋住了。
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漢,各個手中拿著棍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就在眾人懵逼的時候,為首蒙著黑巾的漢子便開口說話了。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十兩銀子一人,不然若是敢硬闖的,統統扔到茅坑里喂屎!”
說話間,手中的大木棒還墊了墊一墊。
這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大早披星戴月,帶著家丁從盧國公府一路狂奔而來的程勇。
在得到方陽安排的任務之后,頓時就興沖沖的帶人沖到了這個路口。
更為為讓他滿意的是,自己剛想好遇到這些人喊什么話的時候,他們就來了。
完全不用再腦子里過多存留。
而此時帶著勞工過來的商行伙計們,盡都是嘴角一抽,臉上更是浮現一陣驚慌。
而后面為了高薪的勞工見此,頓時就熱鬧了。
“我就說了吧,這碼頭絕對不是好地方,最近來了這么多流民,劫道的都出來了。”
“瑪德,想過路還要給錢,一兩銀子一人,把我賣了也沒這么多錢啊。”
“一天四十文的工錢,確實不低了,但是和一兩銀子相比,這高個屁啊,還愣著干啥,不走等著挨揍啊!”
此一出。
頓時便有人開始離開隊伍。
見有人離開,再加上前面有人擋路。
當先就起了連鎖反應。
不過片刻的功夫,跟著來的勞工已經走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勞工,還有那些十三家商行的伙計,就這么遠遠地看著眼前的一伙人。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
只聽為首那人爆喝一聲:“兄弟們!給我動手!不愿意走的,全丟進坑,吃不飽的不允許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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