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景升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主意可是陛下的?”
“那哪能,都是我想的。”方陽一臉淡定。
“你......”方景升感覺,這天終歸還是塌了啊。
于是,方景升閉上了眼睛。
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你可想過此事的后果?”
“嘿嘿,還能有什么后果,如今那頌贊前布已經上鉤,再過幾日,父親你只管捉拿那些說書先生便是,隨便關個幾日,父親你再將他們放出來便是。”
“再怎么說,他們也都是為大楚做過貢獻的人。”方陽當即就將那些說書先生給賣了。
方景升無語了。
“陽兒啊,你可知道,你這個故事一出,明天會有多少人彈劾你嗎?”
“老爹放心,此事乃是陛下應允,這些事情陛下自會處理。”
“放心,怎么放心,你也已經是戶部侍郎,當朝三品大員,你當真不知帝王之心?”方景升看著方陽。
方陽則是一愣,沒想到這便宜老爹還有這般覺悟。
于是便道:“不過是狡兔死走狗烹罷了。”
“你知道,還做這些事。”
“真到了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那時候,兒子自然有應對的方法。”方陽不急不慌的說道。
“你能有什么辦法?”方景升皺眉道。
“不可說,不可說。”方陽搖頭。
見此,方景升眉頭皺的更緊。
但見方陽不愿意說,方景升也沒有強求,而是道:“你這計策,確定那頌贊千布會上當?”
“老爹你覺得吶?”方陽似笑非笑的問道。
“尋常人哪敢談論皇室謀反,自古以來,立長立嫡便是大統,那頌贊千布也不是傻子,能讓這則故事在京師流通,那頌贊千布自然會察覺不對。”
“如此來看,不管抓捕還是不抓捕那些說書先生意義都不大。”方景升想了一下說道。
“不錯,那頌贊千布必然會察覺到不對,但是此計,那頌贊千布避無可避。”
頓了一下,方陽又道:“至于父親說的那些說書先生,還是要抓的,因為這番抓捕,是為了警告大楚百姓,絕不可公然宣揚這些皇室之事。”
方景升頓時眼眸一亮,他著實沒有想到這第二點。
于是便點頭道:“如此,那兩日后,我便命人將這些說書先生全部抓起來。”
“不過,你這計策,頌贊千布若是發覺了不對,那他又如何會中計?”方景升問出了心中疑問。
“簡單,老爹,你不會真覺得那松贊千布出使大楚,就是為了和大楚結盟拿下柱州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的路權吧?”方陽頗是驚訝的看向方景升。
方景升頓時就怒了:“有什么話直說,當真覺得你爹我不敢抽你?”
方陽討了個沒趣,聳聳肩繼續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那頌贊千布察覺到不對,但那又如何?此計最狠辣的一點,便是李世民的遭遇,就是他頌贊千布的遭遇,這是他絕對避不開的!”
“功高蓋主,不進則死!這就是給他的警示。”
“我就是明白的告訴他,現在的他,要么如李世民一般,殺兄囚父,成為新的吐蕃王,要么就等大王子登臨寶座,引頸自戮!”
“有此故事在,就算那頌贊千布選擇引頸自戮,老爹你覺得他手下那些將領會同意嗎?此番不管他作何決斷,事情都會朝著咱們希望的方向發展。”
“因此,我說他避無可避,當然除非他自己坑殺掉那些手下,若是如此,這吐蕃沒了善戰之人,就成了沒有爪牙的老虎,也再無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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