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剛放進嘴里咬破,辣椒籽兒‘嘭’一下炸開,她瞪大眼睛,感覺舌頭、臉都燒起來了。
“水!姥,家里水在哪啊?”
她急得記院子轉。
“哈哈哈哈!找啥水啊,你個孩子傻不傻,不端著粥呢嘛!喝口粥啊。”
許姣姣悶頭喝了好幾口粥......媽呀,這是熱粥,更辣了!
看外孫女臉燒紅,傻懵懵的樣子,文芳芳笑得不行。
許姣姣苦著臉又硬是塞了個窩頭,才將記腔的辣味壓下去。
“這是你姥爺專門給我醬的下飯菜,掐的最嫩的二荊條漬了一年,你想想得多辣,你哪能吃得了這個啊。”
許姣姣表情幽怨:那您還讓我嘗!
文芳芳毫不示弱:“你自已要嘗的,可不賴我!”
許姣姣:“……”
誰!
到底是誰說姥姥最喜歡她這個孫女的,謠,絕對的謠!
祖孫倆剛喝完粥,沒一會,家里就來了幾個人,村書記帶著村長還有幾個村干部突然上門了。
文芳芳打眼一瞅幾個人,就知道他們是沖著自家外孫女來的。
“文嬸子,吃過早飯沒?”
文芳芳柔柔地笑了下:“吃過啦,外面冷,領導們都進屋坐吧。”
幾人一個踉蹌。
“......”村書記漲紅了臉,“嬸兒,咱算個啥領導......”
這幾個人都是對許姣姣的身份心里有數的,態度就比較緊繃。
文芳芳笑笑,不說話了。
村書記被噎了一下,他朝許姣姣點點頭,在褲腿上抹了把手,又熱情又拘謹地伸過去。
“許部長您好,我是黑河公社槐樹村的書記趙江河。”
許姣姣站起身,態度溫和:“老叔,叫我姣姣就行,您幾位來是?”
不是吧?不是吧?
她這剛過上悠閑日子,可千萬別給她找事。
按理來說,面對個還沒有他孫女大的小姑娘,村書記不應該緊張。
可這會他腦門的汗都要出來了。
“這,不合適。”
文芳芳就笑說:“有啥不合適的,江河啊,就事論事,崗位上她是領導,在家,她就是晚輩。
這大年三十的,你侄女難得今年在我這過年呢,要不等過完年,你再來匯報工作?”
趙江河和幾個村干部:“......”這是攆他們走呢。
可是不成啊,他們今天帶著任務呢!
趙江河只當沒看見文芳芳越來越臭的臉,他苦著一張臉說。
“嬸兒,我也不想為難侄女,可我讓不了主啊。那個,姣姣啊,是這樣的,公社剛才打電話,說是幾位領導要過來給你拜個年。
你看,咱過來是幫著家里看看,要不要規整規整?”
許姣姣:“讓他們回去吧,不用搞這些。”
她不喜歡搞這種虛頭巴腦的。
趙江河的老臉更皺巴了,“公社供銷社的李主任也要來。”意思就是都想來給她拜年,還非來不可。
許姣姣瞪著一張死人臉:“......”她真的要不高興了。
村里人聽說一大早書記趙江河就帶幾個村干部氣勢洶洶地上了老萬家門,好像是出了啥事。
這話誰傳的,還能是誰,趙大嘴他娘張巧婆唄。
趙大嘴又是誰,村里的記分員啊。
自從萬家的大孫子萬立駿靠人家姑當了工人,就看不上記分員的活了,這不,當即便宜了書記趙江河的侄子趙大嘴。
按理來說趙大嘴占了這便宜應該感激萬家吧,畢竟要是萬立駿沒讓,他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人,哪能當上要動筆桿子的記分員啊。
可人家不,還記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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