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捕頭拿著畫像,慢慢轉過來。
姚十三余光瞥見他的動作,也跟著轉了一圈,就是不讓他看見。
周從顯的眼睛落在畫像上,他的眼睛猛地一震。
這畫像不是姚十三是誰!
他一把抽過那張畫像,直接撕了個粉碎,“程捕頭先去忙吧。”
“啊……哦,周大人告辭……”
程捕頭看著才剛剛到手的畫像就被撕了個粉碎。
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這會兒也明白了。
王府的王妃逃婚……
想到周大人還做這樣的事……
他帶著兄弟們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成王妃?不解釋解釋嗎。”
直到人走遠了,周從顯才雙手抱胸地看著姚十三。
姚十三白了他一眼,“我都被逼到這里來了,還解釋什么。”
“解釋蕭恕為什么發瘋嗎,我也不知道,你去問問他,或許能知道答案。”
周從顯,“……”
“你一個人帶著芙兒和胖喜一路跑到這里?”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她手里的藥上,語氣這會兒也緊張了起來。
“芙兒病了,還是胖喜病了?”
姚十三頓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是萱兒病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落腳,扭頭對他皮笑肉不笑。
“救災事務繁忙,我們這點兒小事兒就不耽誤了,周大人去忙吧。”
周從顯不動,“若是在定縣,你不愿意我定不打攪你,但是金州不行。”
“你……”
“金州刺史是蕭恕的人。”
一句話就讓姚十三閉上了嘴。
周從顯這會兒也才壓低聲音道,“不然你以為一個雪災能讓我一個二品官員親自來?”
下之意,沒有他的庇護,現在金州也不安全。
他眉尾一挑,“沒有我,你連金州都出不去。”
“在金州你舉目無親,若是蕭恕懸賞抓你,你覺得那些見過你的人會不會為了錢而檢舉你。”
姚十三,“……”
周從顯雙手背負在身后,隨后看了一眼姚十三,“蕭恕的野心,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當初為了一群不到兩萬人的匪兵,差點兒屠了定縣,現在為了西北軍估計也會不擇手段。”
“現在西北營的孟老將后繼無人,從前大家都以為他會從旁支過繼,但是一直都沒有。”
“直到孟公去年進京,每日雷打不動地進宮,雖然沒有明,但是滿朝上下都知道了孟公找到了后人。”
“蕭恕的眼線可比你想象得多,京城都能猜測到的消息,你說他能不知道嗎。”
姚十三皺緊了眉頭,“一個藩王這么猖狂,難道陛下都拿他沒有法子嗎。”
周從顯,“現在還不到時候,陛下將他放在漢王屬地旁可是有深意的。”
她突然想到兄長,“不會把我哥放在定縣也有深意吧?”
畢竟狀元只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令,實屬開天辟地頭一回!
周從顯沒有回應她,只是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隨后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什么時候出城。”
“等萱兒好了,我們就離開金州。”
周從顯點了下頭,“出城準備往什么地方去?”
“我……不告訴你。”
姚十三現在覺得誰都不可信。
誰都想吃一口西北營,卻沒有人敢動孟余山。
而她哥是官身,也不好動。
所以,都來捏她這個軟柿子。
周從顯輕嘖了一聲。
“還不告訴我,你現在除了京城哪兒都不能去。”
“他想先斬后奏,沖著你是孟公的外孫女,是也想分西北營的一杯羹。”
“你現在就是一塊兒肥肉,你以為除了蕭恕,其他人就不想分了?”
姚十三,“……”
“過兩日吧,萱兒現在發熱,可能是昨兒才下船,還不適應這邊的氣候。”
周從顯點點頭,“行,到時候我讓小滿送你。”
小滿,乍一聽到熟悉的名字,她還有些恍惚。
第一次見小滿的時候還是一個大小伙子,現在他是個大人了。
周從顯看著她的樣子,以為她還有顧慮。
“我若是想綁你,在定縣的時候,多的是法子,還用在這兒跟你苦口婆心嗎。”
姚十三,“……對對,周大人是個好人。”
客棧現在人不多,也比較安靜。
周從顯一開門就看到床榻上的兩個小姑娘。
“周大人?”
丹娘沒有想到在這里會看到周從顯。
姚十三擠開門口的周從顯走了進來,“胖喜還這么精神,芙兒也也睡了?”
“萱兒喝完藥她就靠著萱兒睡著了。”
丹娘將小胖喜遞給她,“藥給我吧,我再去廚房煎碗藥,以防芙兒也發熱。”
姚十三將身上的錢袋塞進她手里,“讓小二煎,別怕花錢。”
丹娘將錢袋還給她,“煎藥而已不妨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