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在說笑,可是視線都在這個京城最新的話題人物身上。
黃語寧順勢將話往她的身上引,“這個心愿怕是讓婆母多等兩年了。”
“孟小姐家的好,倒是下回也一起帶來玩。”
孟時嵐知道所有人都好奇,也是坦然一笑,“我那小兒生來就沒過安穩日子,所以怕生些。”
小胖喜從懷在肚子里開始,京城,禹州,定縣,楚州,金州,又回到京城。
小小年紀就已經輾轉多地了。
她沒有多說別的,但是在場的人,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黃語寧知道再多說就冒犯了,隨即轉換話題。
孟時嵐回應了幾句后,便帶著芙兒退了出來。
她抬眼就看到原本應該等候在門口的綠柳匆匆從院門走了進來。
綠柳看到她這么快就出來了,上前牽住芙兒的小手。
“奴婢回來遲了。”
孟時嵐不在意地笑了笑。
走的時候,董夫人出來相送,還給芙兒帶上了她愛不釋手的一個小水車。
馬車走后,董府就熱鬧多了。
都在猜測這個孟小姐是和離帶著孩子回來的。
也有猜測是孟公看不上男方,逼迫其合離。
畢竟,孟公曾經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如此。
這些話她是聽不到了。
京中原本那些有意想和孟家結親的,幾乎歇一半的心思。
周從顯從京司衙門出來的時候,柴思久已經把路邊的螞蟻數了好幾遍。
“從顯兄!”
他將手中的燒餅扔給他,“三番五次地都不出門,我還以為你在衙門里生根了。”
周從顯瞥了他一眼,“有事就說。”
柴思久咧嘴一笑,“還是從顯兄懂我。”
“現在別說京司衙門,整個禁衛軍都是從顯兄說了算,多加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周從顯咬了一口燒餅,“行啊,你明兒就來。”
柴思久,“……兄弟你知道我說得是誰。”
“高志安還是你妹婿的兄長,周高兩家是連襟呢。”
高志安本來有個不錯的差事,周從顯未得陛下青眼前,他在御前行走。
他有個毛病,愛喝酒,去年在中秋宴上,周從顯不在京,陛下委以重任。
他卻喝醉了,在御花園追逐宮女。
雖然沒有犯下大錯,但是大半的官員都看到了,陛下氣得當場就卸了他的官,扔出了皇城。
從去年開始,到現在,高志安每天都在醉生夢死。
幾人都是同窗好友。
從前走得最高的是高志安,最低的是周從顯。
現在兩人倒轉,甚至高志安還不如最落魄時的周從顯。
柴思久受過兄弟的恩惠,他現在回京看昔日風光無限的兄弟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于心不忍。
周從顯看也不看他,“你讓他自己來說。”
柴思久無奈地嘆了一口,“他要是能開得了這個口,他能到現在還日日泡在酒壇子里嗎。”
周從顯,“你給他求來的差事,他就會要了?”
柴思久頓了下,“不試試怎么知道。”
周從顯見啃了一半的餅子往他手里一塞,“我試過了。”
試過了?
“誒,你干嘛去!”柴思久追了上去。
他站在街邊就看到,周從顯的動作很快,將街角的一個小偷摁在了地上。
小偷將錢袋交了出來,周從顯轉身就看到難得清醒的高志安。
他將錢袋扔給高志安,“志安兄何時警惕性這么低了,還能被人從身邊摸走錢袋。”
高志安的臉色僵了僵,隨后唇角勉強勾了勾,“下值了。”
柴思久追了上來,“志安兄!”
高志安看著他手里拿著從前他們讀書時常一起吃得芝麻餅。
三人的友誼,終歸還是散了。
德興樓周從顯的那一腳,現在柴思久的芝麻餅。
他眸色冷了幾分,隨后他抬眸道,“就不打攪兩位大人敘舊了。”
他轉身就走。
“誒??”柴思久指了指已經走遠的高志安,“他這是什么意思。”
高志安從云端跌落,他一直就沒有走出來過。
他的過完就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
“世子。”
身邊的小廝提醒他,“那天晚上,就是那個女人的護衛踢了您。”
高志安轉頭望去,就看到一張眼熟的臉從珠寶閣走了出來。
還有她手里牽著的那個小姑娘。
他的眼神微動。
一個長得像是巧合,兩個都像難道還是巧合嗎。
小廝,“聽說是孟公認回來的孫女,還帶著兩個孩子。”
高志安笑了,“世上還有如此巧合之事。”
小廝不明白,但自家主子已經轉身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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