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也越來越近了。
白靜把待產包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連陳默都變得有點神經質,半夜聽到謝知曼翻個身都會立刻驚醒。
“唔......”謝知曼在睡夢中皺緊了眉頭,不適地動了動。
“怎么了?”陳默幾乎是瞬間就醒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警惕。
謝知曼沒睜眼,手按在肚子上,感受著那陣不同于以往胎動的、帶著下墜感的緊縮:“好像......有點不對勁......肚子......發緊......”
陳默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蹭地坐起來:“疼嗎?是宮縮嗎?”
“現在還好......就是緊......”謝知曼吸了口氣,試著放松。但沒過幾分鐘,又一陣更明顯的緊縮感襲來,這次帶著點悶悶的痛。
“嘶......”她抽了口氣。
“是了!肯定是了!”陳默聲音都變了調,手忙腳亂地開燈,刺眼的燈光讓兩人都瞇了瞇眼,“白姐!白姐!”他一邊喊一邊跳下床,鞋子都穿反了。
白靜其實就睡在隔壁,一直警醒著,聽到動靜立刻推門進來,臉上是強裝的鎮定:“怎么了?要生了?”
“肚子緊,疼了!”陳默指著謝知曼,語無倫次。
白靜快步走到床邊,摸了摸謝知曼的肚子,感受著那陣宮縮的硬度,又看了看她的臉色:“別慌,剛開始,規律了再去也來得及時知曼,感覺怎么樣?疼得厲害嗎?”
謝知曼搖搖頭,額角有細汗:“還行......能忍。”她努力調整著呼吸。
白靜立刻指揮:“陳默,去把待產包拿門口!再倒杯溫水來!知曼,別緊張,調整呼吸,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鼻子吸氣,嘴巴慢慢呼......”
接下來的時間,像是被拉長又縮短。宮縮從十幾分鐘一次,逐漸縮短到七八分鐘,五六分鐘......痛感也越來越清晰,像有只手在肚子里用力地擰。
謝知曼咬著唇,努力跟著白靜的節奏呼吸,但疼痛襲來時,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手指死死攥著床單,骨節發白。
陳默在旁邊急得團團轉,遞水、擦汗,看她疼得厲害,自己的臉也跟著發白,想碰她又不敢,只會一遍遍問:“怎么樣?很疼嗎?要不要去醫院了?現在就去吧?”
“閉嘴!”謝知曼在陣痛的間隙,沒好氣地低吼了一句,汗水浸濕了鬢角的頭發。
終于,當宮縮變得規律且密集,疼痛讓她幾乎直不起腰時,白靜果斷拍板:“走!去醫院!”
凌晨的街道空曠,陳默把車開得又快又穩,手心全是汗。謝知曼躺在放倒的副駕上,每一次宮縮都讓她蜷縮起來,發出壓抑的痛哼。白靜坐在后座,緊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低聲安撫:“快了快了,再堅持一下,呼氣......對......”
到了醫院,早已聯系好的vip通道暢通無阻。
專業的醫療團隊迅速接手。
換上寬大的病號服,躺在產床上,強烈的宮縮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生孩子多疼啊。
除了生孩子的時候被蚊子咬了,不然得比了。
她頭發汗濕地貼在臉上,只能憑借本能用力、呼吸、再用力。
耳邊是醫生、助產士冷靜而清晰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