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便回房更衣,再出來時,桌上已經齊備酒菜。
魏臨淵坐下,挑眉問:“沈姑娘,這是?”
沈輕塵覺得以魏臨淵的城府,委實沒必要跟他繞彎子。
“少將軍,可了解太妃中毒的始末了?”
果不其然,沈輕塵過來打探消息的。
既然如此,魏臨淵大喇喇地坐下,不客氣地為自己斟酒。
“你是想知道鎮平王府是否讓沈輕月頂罪,又給了她什么補償?”
沈輕塵就知道魏臨淵精明,她頷首:“是。”
魏臨淵無奈的笑笑:“下毒的是王爺的側室鄭娘子,她是王爺的寵妾。”
原來,這鄭娘子因不滿太妃對內侄女王妃的疼愛和袒護,以為毒殺了太妃,以她的寵愛可以為王爺誕下子嗣,擠走王妃,拉下世子,為自己謀個正妃和世子的前程。
沈輕塵聽此汲氣:“那這鄭娘子?”
魏臨淵漫不經心地飲下酒:“今早,鄭氏突染急癥,暴斃身亡。太妃之毒乃安陽郡主救命恩人沈輕月的無心之失,不予追究。”
鎮平王府不會讓這件事漏出去。
否則,王爺就有寵妾滅妻的嫌疑,而妾室毒殺太妃,若傳出去,王府的名聲就毀了。
沈輕塵嘆了口氣:“這么說,王府一定會補償沈輕月,那她會不會...?”
“會,她將作為安陽郡主的伴讀,一同進學。”
魏臨淵話音落,就見沈輕塵的神情變得無可奈何,又有些亢奮。
沈輕塵心想:沈輕月從此就在她眼皮底下,她興風作浪,那她就把浪拍熄在岸上。
魏臨淵又說:“知道你不喜安陽和你那妹妹,所以,這小女學的位置在本將軍的別院。”
沈輕塵嘆了口氣,不禁揶揄:“將軍高義,竟然舍下自己的別院給京城貴女用。”
“是皇后從我這租賃的,”魏臨淵笑得坦然,“況且,女學的主理人是祖母,這對我將軍府多有助益。”
在魏巡晉升一品輔國將軍前,朝堂上文官武將,分庭抗禮。
文官看不起武將,武將瞧不上文官,而魏巡和長子魏臨淵卻能文能武,為武將正名,雖然朝堂上爭論好轉,但很難施行皇帝的文武雙濟,不分高低的政策。
皇后娘娘籌辦女學,讓太夫人出任主理人,就是讓將軍府出面教導好京城武將文官的女兒,調和矛盾。
沈輕塵上一世只聽到過這女學,卻不想這一世有幸加入。
只是上一世的女學在宮外的四機所,這一世是皇后娘娘租賃了魏臨淵的別院。
魏臨淵見沈輕塵心事重重,他輕笑:“沈姑娘,本將軍等你入學,獲得佳績。”
沈輕塵點點頭:“輕塵會的。”
一餐飯,魏臨淵吃得盡興,沈輕塵食不知味。
她以為魏硯聲回來能逗她笑笑,結果他射箭脫靶,得了個倒數第一,被魏臨淵拘在校場練射擊。
沈輕塵起身回自己院子時,墨書突然將一個錦盒送到她手上,她狐疑地看向魏臨淵。
魏臨淵勾了勾唇:“最近,菡萏閣的生意很不錯,獎勵你的。”
沈輕塵心中一喜,福了福身子。
正要走,就聽魏臨淵又說:“且等一下。”
墨畫又從書房出來,遞給沈輕塵一支長錦盒。
就聽魏臨淵又說:“這是送你的,盼沈姑娘學有所成。”
沈輕塵怔忪。
前世今生,這是沈輕塵第一次收到禮物。
魏臨淵見她晃神片刻,道謝后,紅著眼圈跑了。
沈輕塵在書房打開了那錦盒,里面是一支白玉管體的上等湖筆。
蘇葉則笑著看香露和胭脂:“小姐,少將軍竟然送你胭脂?”
“不是,”沈輕塵撫了撫筆管,“那是獎勵,他送了我一支湖筆。”
七日后,沈輕塵與魏硯聲同乘馬車到了霜華庭。
她一進門,就見一襲金粉華衣的安陽郡主領著沈輕月站在她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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