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眼眸又說:“少將軍時常拉弓搭箭,您用得到,我留著也沒用。”
魏臨淵咬了下嘴唇,嘴角上揚又落下:“沈姑娘是想把你留著無用之物,送給我?”
沈輕塵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問題。
她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物盡其用...”
越解釋越亂!
忽而,馬車停在了琦寶齋。
沈輕塵一個沒站穩,因著慣力,她整個人向魏臨淵撲了過來。
魏臨淵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她,被沈輕塵撲了個滿懷,她的額頭磕到了他的額頭上,紅腫一片。
“哎呦!”
沈輕塵攥緊了魏臨淵云肩上刺繡花紋的布料,磕得她眼冒金星的叫出了聲。
魏臨淵雖然吃痛,但大手還是扶住了沈輕塵,讓她不至于磕在馬車車廂壁上,他只悶哼了一聲,“額嗯...”
他扶正沈輕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沈輕塵也按了按自己額頭,眼中有淚:“少將軍的頭是鐵打的嗎?在家戴著護心鏡,在外還有鐵頭功。受傷的總是我呀!”
護心鏡、鐵頭功?
魏臨淵被氣笑了:“本將軍還不至于惜命至此,我也痛。”
沈輕塵抬眸看向魏臨淵那飽滿光滑的額頭,確實紅了。
她“噗嗤”笑出了聲:“少將軍這幅模樣有點像斷角的山羊。”
“我像山羊?我看你才像紅了眼睛的兔子。”
魏臨淵捏著扳指,不自在地說:“扳指我收下了,就當我扶你的回報。”
車外,白芷和墨畫對視一眼,聽著車里動靜。
白芷給墨畫一拳,墨畫才開口:“將軍,奇寶齋到了!”
沈輕塵聽此,趕緊起身整理衣裙:“一幅名畫做壽禮還是薄了些?”
魏臨淵頷首:“下車去看看,我定的桃樹。”
沈輕塵在奇寶齋里看到了畢生看過最好看的桃樹,是琉璃和彩玉打造的,那葉片和壽桃竟都是栩栩如生。
她笑著問魏臨淵:“少將軍這是早就定好的了?”
魏臨淵頷首,他握著扇子又說:“這奇寶齋也是將軍府的鋪子,訂東西方便些。”
沈輕塵突然間覺得將軍府真是家大業大。
就見魏臨淵盯著沈輕塵的眼睛。
他聲音和緩地說:“沈姑娘若想與江家交好,可以比照薛濤大娘子的萬壽圖做一副刺繡相送!”
沈輕塵卻擺手:“我女紅不佳,不敢丟丑。”
她神色有些難看,“前幾日,我還托祖母找一個刺繡好的繡娘師傅入府教我女紅呢!”
魏臨淵唇角噙著一抹笑。
“既然如此,那就再選一串沉香佛珠,作為你的賀禮吧!”
沈輕塵一聽,喜上眉梢,她直覺魏臨淵是個妙人,跟他出來一趟不僅看了沈家兄妹的笑話,從沈平之那拿回了白玉扳指,她還白得了一份送與江夫人的賀禮。
回府的路上,白芷看著額頭都青紅的一塊的魏臨淵和沈輕塵,她垂著眉眼不敢說話。
而晚上,魏臨淵沒去陪太夫人用膳。
他坐在書房,用熱毛巾敷著略有些紅腫的額頭。
就聽魏硯聲不著調的聲音傳來:“大哥,你這磕哪了?”
墨畫忍笑低頭,安靜異常。
魏臨淵不自在地輕咳:“你有事?”
魏硯聲頷首,他粲然一笑:“太學的冷院長讓我請您明天去給我們參賽的學子臨時授課。”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