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臨淵去了圣上的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
他出宮回府上沒多久,準許他自立門戶,開衙立府的旨意就到了將軍府,而且還賞賜魏臨淵一座親王規格的將軍府邸。
魏巡領著魏臨淵接圣旨,就將人帶去了書房,又談了許久。
沈輕塵知道魏臨淵出必行,但也好奇這件事難道很重要?讓他要與圣上與輔國將軍魏巡一再密談?
當天傍晚,沈輕塵提著食盒去找魏臨淵。
他正在書房寫大字,上面寫的是“鎮國”二字。
魏臨淵在為自己的府邸匾額寫字,見沈輕塵來了,他放下筆:“做了什么好吃的給我?”
“雞油蔥絲面、醬瓜小菜還有剛出鍋的韭菜煎餃。”
沈輕塵一樣一樣地從食盒拿出來,她見魏臨淵在洗手,她調侃道:“圣上既然賜了你府邸,怎么不賜匾額?”
“圣上要賜匾額,是我覺得圣恩過隆,引人妒忌,勸了圣上不要賜匾。”
魏臨淵笑眼彎彎,話說得直白。
沈輕塵此刻才明白魏臨淵是在韜光養晦,低調為人。
他不過二十二歲,已經是正二品將軍,手握兵權,前途無量,自然給很多宵小之輩妒忌,而他親姨母又是當朝皇后,實在過于顯赫。
鄭皇后的獨子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僅政務勤勉,且子女繁茂,太子也已經育有兩女兩子。
按理說太子殿下根基穩固,那上一世榮登大寶的怎么會變成三皇子?
魏臨淵坐了過來,卻見沈輕塵站在桌邊晃神。
他笑問:“你想什么呢?”
沈輕塵坐下,拄著下巴說:“今早謝姐姐來找我了,說了二哥哥的事情,祖母已經準許二哥哥與她夫婦二人一道去亳州了。謝姐姐說食肆開業后,他們就動身出發。”
魏臨淵吃著雞油蔥絲面,心里卻甜蜜異常。
因為沈輕塵此時與他說話的神態語氣,像極了夫妻一般。
他頷首:“嗯,還有呢?”
沈輕塵頓了頓,她起身關上了門又坐過來小聲問:“無論是你開衙立府還是我自立女戶都不用你費那么多口舌,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籌謀?”
魏臨淵頓住。
他神情有幾絲緊張:“涉及秘事,你知道了什么?”
沈輕塵緊繃下頜,片刻后才說:“我有一項異能,就是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有一次,我夢到登基為帝的是三皇子。”
聽此,魏臨淵放下碗筷。
他輕聲說:“拂雪,涉及朝堂之事,你不能對除我以外的人說。”
“我知道,此事,我只與你說,”沈輕塵垂下眼眸,“照野是不是為了幫太子殿下籌謀大業才順水推舟自立門戶?”
魏臨淵眼尾帶笑,他頷首:“我的拂雪何其聰慧?三皇子在朝中拉攏朝臣,意圖與太子殿下打擂臺。圣上將他當做太子殿下的磨刀石,可他近日卻有了染指軍務的心思。”
他輕扣桌面:“我與父親要演一出父子離心的戲碼,三皇子一定會來拉攏我!”
沈輕塵微微頷首:“那由頭呢?”
“自然是你啊,我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你,跟家里鬧翻了!”
魏臨淵端起碗,自顧自地又開始吃面條,垂眸忍笑的樣子特別欠打。
沈輕塵不依不饒:“憑什么是我啊?”
魏臨淵憋笑,慢條斯理地說:“不會宣之于口,只是做出了姿態,讓他們自己去猜罷了。我分辦個院子給你自立女戶,再加上我跟家里鬧翻臉,他們一定會向那個方向猜。”
“那豈不是說我紅顏禍水,勾得鎮國將軍與輔國將軍反目?”
沈輕塵坐不住凳子了,“我不同意,你不能這么坑我。”
魏臨淵笑著拉住沈輕塵的手,將她按坐下:“傻丫頭,我怎么可能讓你背上這個污名?三皇子既然要拉攏我,怎么可能散出去對你不好的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