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瑾咳嗽兩聲,喘了兩喘,才緩緩地說:“沈輕月是提前將含有乳香和檀香的香囊帶到太妃面前,又因知道塵兒以往的生活習慣,再嫁禍給塵兒,這也合情合理。”
沈輕月坐不住了,她起身指著魏臨淵和魏懷瑾:“你們血口噴人。”
兩兄弟對視一眼,又看向沈輕塵。
魏臨淵開口:“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
沈輕塵起身,福了福身子,娓娓道來。
“王妃、世子,郡主。臣女之前在沈家照顧沈二公子病癥,操持沈宅庶務,是殫精竭慮,甚至惹上了頭疼,難眠的癥狀。”
她捏緊了帕子,語氣哀戚:“以乳香和檀香安神鎮痛,是為了緩解我自己的病癥。可我到沈二公子跟前,自然取下這香囊,因為我知道藥性相克的道理。”
“至于到了將軍府,全府上下都對臣女愛護有加,我頭痛,難眠的癥狀也沒了,自然換了香。”
沈輕塵的話很平實,沒為自己辯駁,只是將事情的緣由說清楚了。
王妃頷首,她覺得沈輕塵的話是可信的。
畢竟,她接觸沈輕月這兩回都發現沈輕月穿著打扮精致,用心,可見是在家里受寵的,而沈輕塵卻打扮簡素,像是累年的樸素習慣。
安陽郡主見她母妃有所動搖,她忙說:“母妃,不如將沈輕塵和沈輕月交由大理寺,都用上刑法,誰受不住,一定會吐實情的。”
王妃表情一難盡。
蕭策和魏臨淵卻齊聲:“不可!”
王妃挑眉瞪了蕭策一眼,她安撫魏臨淵:“少將軍稍安勿躁,安陽語莽撞了些。”
若是,沈輕塵被交到大理寺,結果如何不說,她的名聲就毀了。
沈輕月緊緊地攥著自己裙擺,她沒想到安陽郡主竟然這么對她,還想把她送到大理寺。
正在這時,王爺領著谷主林施過來。
林施拱手:“林某已經為太妃施針,太妃已經醒了。”
他掃了一眼四周,從袖中拿出一個香囊:“這枚香囊是在太夫人床榻下的鏤花閣中找到的,經林某辨認,里面是乳香和檀香。”
眾人俱是一驚。
林施又道:“太妃中毒時間并非昨日,少說也有半個月了,香囊里的香氣若不是長久浸染,很難在第一時間發病,這下毒之人,絕非四小姐。”
有了谷主的確認,鎮平王府的人到底信了此事與沈輕塵無關。
彼時,最大的嫌疑落在了沈輕月的身上。
她急急為自己辯駁:“不是我,我根本就沒用過這種香囊,這香囊不是我的。”
香囊是誰的,還需要細細查問,非一朝一夕。
鎮平王冷聲道:“這贓物,本王會交由大理寺審查,若是查出此物是沈二小姐的,別怪老夫翻臉無情。”
“來人,將沈氏兄妹轟出去!”
王爺一聲令下,沈輕月等人又被趕出了王府。
沈平之沒想到,兩次隨沈輕月進王府,兩次都被趕出來,他心里氣急了。
他冷聲責問:“月兒,你跟哥哥說實話,那香囊是不是你放的?”
沈輕月搖頭:“真不是我,我是從安陽郡主那得知太妃娘娘中毒一事,聯想到姐姐那枚香囊里常用的香料,我才以為是姐姐做的,沒想到竟然不是她。”
沈平之滿眼悵然:“本以為可以因此得王府厚待,我得郡主青眼,沒想到竟然又被趕了出來。”
“大哥有才華,郡主一定會看到您的,我們且安心等等。”
沈輕月耐心安慰。
王府前廳。
王妃過意不去:“上次太夫人來說要給四小姐找位女夫子,我給安陽尋了位德才兼備的女夫子,不如讓四小姐也過來一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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