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色金云紋騎裝簡服的魏臨淵,猶如謫仙臨凡一般出現在學堂上,一種貴女矜持盡數拋下。
安陽郡主奔了過去:“照野哥哥,你是來教我馬球的嗎?”
魏臨淵往后退了一步,搖頭:“郡主說笑了,我是來指點太學和女學組隊學生球技的,不是來授課。”
江讓抱著手臂,看他表兄冷執的模樣。
魏臨淵覷了一眼穿著綠紗羅裙服的沈輕塵沒起身,坐在那寫著什么,他走過去看了看,問江讓。
“予安,你難為塵兒了?”
魏臨淵的話自然而然,卻聽得江讓不自然。
他納悶他表兄何故稱沈輕塵為“塵兒”,前兩天他不是還叫她“沈姑娘”?
江讓聳肩:“我難為我學生做什么?是她自己應了賭約,下個月要一鳴驚人。”
魏臨淵掃了一眼沈輕塵桌上的琴和筆記,他沒多說,轉身又問沈輕塵:“你要不要去馬球場看看?”
沈輕塵還未開口,江讓卻說:“學琴不在一時,一起過去看看?”
說話間,江讓拉著魏臨淵往外走,他笑問:“表兄,一會兒你上場嗎?”
沈輕塵卻又坐了回去。
屋內的女同學都去了太學的馬場,唯獨沈輕塵留下撥弄琴弦。
白芷見此,來給沈輕塵送茶果:“小姐,這是蘇葉和奴婢炸的芝麻團子,里面放了棗泥,你嘗嘗。”
沈輕塵撥了琴弦,記下音調:“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小姐,他們都去了馬場,你怎么不去呢?”
白芷不明所以。
沈輕塵笑笑:“我又不會騎馬,去了也是湊熱鬧,還不如在這研究古琴呢!”
馬場內,魏臨淵掃了一圈,也沒見沈輕塵跟過來。
魏硯聲扯著江讓,忙問:“表兄,塵兒呢?你不會拘著她學琴呢吧?”
“我可真冤枉,我何時拘著她了,是她自己不愿意來罷了!”
江讓沉聲道:“她古琴未啟蒙卻應了沈輕月的算計,自己要用一個月的時間精進琴技。”
魏臨淵聽此,沒再說話,四平八穩地坐下:“老三,你自去準備。”
江讓也坐了下來。
他拎著茶盞給魏臨淵敬茶,他淺笑:“表兄,你看安陽郡主的眼睛都快粘到你身上了。”
魏臨淵面無表情,他端著茶盞飲茶:“老夫人的壽宴一過,就是四門學和太學的馬球賽,那天,你要幫我個忙。”
江讓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說這個?”
魏臨淵勾唇,笑得意味深長:“不是你提起安陽郡主?”
他攬過江讓,在江讓耳邊低語了幾句。
江讓瞳孔緊縮:“沈輕塵如此說的?”
魏臨淵頷首,他摩挲著茶盞邊緣,嘴角漾笑:“我現在也好奇,她可否說準了。”
“不可能,安陽郡主到底是皇家郡主,怎會用腌臜手段算計表兄?”
江讓話音落又看向了安陽郡主,她神情中嬌羞很是明顯。
“若...若真被沈輕塵說中了,那蕭世子那邊你可提前知會?”
魏臨淵垂眸:“當天知會,不然,他以為我未卜先知,不會信。”
江讓心中對沈輕塵愈發的警惕,因為尋常女子斷不會通過只片語就推出一個陰謀算計的圈套,她又不是大理寺的人。
不多時,馬球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