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疲憊和心里的累,好像不是同一個累法。
他雖然一步步在謀劃著,可即使如此,在把厲氏集團弄得一團糟,那些老員工一個個都在背地里罵他是蠢貨,白眼狼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心累。
心里很難過,不知道該給誰說。
“小時候,我爺爺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老鷹之所以能成為空中獵食的頂端強者,是因為他有強大的翅膀支撐他翱翔高空,可幼鷹不是一出生就有那么強健翅膀的,它們會被無情的推下懸崖,在翅膀斷裂后重新愈合,才能長出強壯和足以支撐他們野心的臂膀。”
阮雯雯看著厲臣東。
厲臣東是厲霆修的地點,他遲早是要站在巔峰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厲臣東愣了許久,緩緩閉上眼睛,開始裝睡了。
就這么靠在阮雯雯身上,好像會很安心……
阮雯雯無奈的看著厲臣東。
這小孩兒還回不回房間睡覺了?
……
臥室。
許安靠在床頭,將妊娠油遞給厲霆修。
父親在孕期的參與感真的很重要。
“小家伙還挺乖。”厲霆修小心翼翼的涂著妊娠油,不自覺的就放低了聲音,像是怕嚇到肚子里的寶寶。
許安靠在床頭,淡笑的看著厲霆修。
她過去想要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
“明天又要去孕檢了。”許安小聲說著。
厲霆修是肯定不能陪她去醫院的。
去醫院就容易被人發現,他還是要躲避一些的。
鄭媛媛馬上也要來這邊了,還是秦邵東帶她去孕檢。
“想陪你。”厲霆修有些不高興。
“小舅舅陪我去就好了,你就在家等我。”許安揉了揉厲霆修的腦袋。“明天聽一下醫生的建議,寶寶馬上就要與我們見面了。”
厲霆修點了點頭。
“秦邵東……”厲霆修欲又止。
他想跟許安說他和秦家的恩怨,但又有些猶豫和糾結。
“我外公,也就是秦邵東的爸爸,他恨我殺了他的女兒……我媽去世后,他病了一場,之后就從公司退出去把秦氏集團交給了秦邵東,人一直在海南養老,我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了……”
厲霆修小聲說著。
許安心疼的抱著厲霆修,知道這件事是他心底不能觸碰的傷疤。
“秦邵東是軍人退役,他志不在公司管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手秦氏集團,他只想當兵,完成他的夢想,但我媽去世后,外公身體慢慢垮了,他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夢想,舍棄自己的使命回到家接手公司,所以他對我一直都是有怨的……”
秦邵東其實也一直都怨厲霆修,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他雖然不信外人傳那樣,說厲霆修就是個魔鬼,但姐姐的死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當初執意要送我進精神病院的就是他,他說我是殺母的瘋子,如果不是老爺子全力保我,他大概真的會親手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十一歲那年,他趁著爺爺不在港城,想強行將我送去精神病院,我捅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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