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大白天你竟敢公然搶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說話之間,左右開弓,對準那小偷就是幾耳光。
“他犯了錯,把它交給警察就是了,你無權打人的。”清冷的聲音,從一個女兵的口里吐出。
“他偷了我的東西,我打他怎么了?難不成我還有錯了?”胖老板不滿的對說話的女兵頂了一句。
王子君的目光,此時也看向了那說話的女兵,不過當他看到那雖然被厚重冬裝包裹,依舊顯得清麗過人的面孔時,不由得愣住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上了她!
就在王子君看向那女軍官的時候,女軍官的目光,也看向了王子君,她那平靜無比的目光,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是那驚訝隨即變成了欣喜。
“兄弟,這小偷抓住了,你說怎么辦吧?”胖老板看到王子君走過來,臉上堆起了笑容。
胖老板的意思,王子君哪里不明白,那就是這偷麻花的小賊我給你捉到了,這麻花就應該算你的。對于這胖老板的小心思,王子君淡淡一笑,就將目光看向了小偷。
這小偷也就是三十多歲,面目忠厚,雙眸之中都是恐懼和羞愧。看這人的摸樣,應該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怎么會搶一斤麻花呢?
心中念頭閃動,王子君只覺此事還是別鬧大的好。就在他準備讓胖老板放人的時候。就聽人群外邊有人嚷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們都圍在這里干啥呢?”
七八個身著警察制服,胳膊上帶著巡防袖標的男子走過來了,那胖老板一見巡防來了,趕忙笑著道:“葛隊長,你看,逮住了個小偷,偷東西,被我們給抓到了。”
葛隊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子,他聽胖老板一說,就哈哈一笑道:“陳胖子,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好了,交給我們帶回去吧,光天化日之下敢偷東西,好好關他兩天。”
幾個巡防聽了隊長有命令,當下也不怠慢,直接就要沖過去,而就在這時,那葛隊長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小偷的身上。
“哈哈,李鐵柱啊,原來是你
小子啊,你老子找你好幾天了,沒想到你在這里啊,帶走,好好收拾收拾他。”
本來戰栗不已的小偷,一看到葛隊長的瞬間,就好似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猛的搖動雙手,將那兩個扭著他巡防一下子甩開,嘴中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狗腿子,你們不得好死!”
凄厲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不甘,更充滿了絕望!
“他娘的,你還敢滿嘴噴糞,我揍你個孫子。”葛隊長手掌揮動,就朝著那李鐵柱的臉上過去了。
“你不能打人。”莫小北聲音平靜,而在她說話之時,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兵,已經抓住了葛隊長的手掌。
葛隊長看著幾個冷視自己的女兵,神色一變,嘻嘻一笑道:“這位解放軍同志說得對,我剛才實在是被這小子給氣糊涂了,您放心,我們也是教育為主,并不體罰他。”說著他朝著幾個摁著李鐵柱的巡防隊員一揮手道:“把這個家伙帶到所里去吧。”
“同志,你放了我男人吧,您放心,我們不告狀了,再也不告了。”就在王子君皺起眉頭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人群里擠了進來,一把抓住葛隊長的手,人已經在地上跪下來了。
“孩他娘,你給我站起來,就算他們折騰死我,我也不放過這群王八蛋。”李鐵柱看著跪下的妻子,眼里大為不忍,整個人再次暴怒了。
“鐵柱,別告了,咱們告不贏他們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咱們這個家想想。小翠已經這樣了,我不能沒有你啊,咱們這個家都零散了……”女人說話之間,就哭了起來。
聽女子提到小翠,李鐵柱的神色變得更加凄涼,他扭頭朝著不遠處看過去,眼里帶著一絲慈愛和不舍。
王子君順著李鐵柱的目光看去,就見那跪倒女子的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正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滯,眼神空洞,根本就沒有屬于小孩子的天真浪漫。
雖然王子君不認識這個小女孩兒,但是心里仍然像是被針扎了一般,是誰把這個小女孩弄成這樣了呢?
“想不告就不告了?你以為這法院是你家開的啊?想咋著就咋著?走吧,跟我到所里去吧。”那葛隊長一把抓住跪倒在地的女子,就朝著人群外拉過去。
“住手,就算他偷東西有錯,你們也不能這么對他的家人!”莫小北向前走了一步,攔到了那葛隊長的身前。
葛隊長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女軍官,先是一愣,隨即就笑道:“解放軍同志,這兩個人是我們蘆北縣*局重點布控的對象,請解放軍同志配合我們的工作,您放心,對于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我們一定向及時向社會通報的。”
這葛隊長也是老滑頭,他不想和莫小北等人發生沖突,幾句話就想把莫小北給穩住了,至于以后通報之類的事情,那還不是任由他們安排么。
“解放軍同志,您救救我們啊,要是被他們抓走了,那就沒有活路了呀!”那跪地女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摟住了莫小北的腿,大聲的哭喊道。
“他們是什么罪名?”莫小北眉頭皺動了一下,再次沉聲的問道。
“解放軍同志,這事你們就沒有權力管了,就算你們領導來了,也不會讓你們對地方的司法隨便干涉的。”葛隊長見莫小北堅持著要問,臉上就有了一絲不悅之色。
“她沒有權利管,我總有這個權利吧?我是王子君,你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王子君說話之間,就將自己的工作證亮了出來。
對于王子君是誰,葛隊長心中清楚,一看王子君手里的工作證,瞬間就將眼前的年輕人和在蘆北縣名聲大噪的副縣長聯系了起來。
“王縣長,這兩個是……是……”葛隊長說話之間,嘴中露出一絲絲的遲疑。圍得水泄不通的看熱鬧的群眾,一聽眼前的人居然是王子君時,也都湊了過來。
看到越圍越多的人,那葛隊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在他準備揮手讓自己屬下的巡防隊員將人群轟散的時候。李鐵柱的身上,不知道怎么來了力氣,他一把甩開那幾個押著他的巡防隊員,一下子跑到王子君的身前大聲的喊道:“王縣長,您可得為我作主啊,我要告姬從良,我要告姬從正!”
葛隊長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陰沉,似乎能擰下水來了。
姬從正他沒有聽說過,但是姬從良他是知道的。來到這蘆北縣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局長的名字,王子君卻是知道的。
“王縣長,這都是些刁民,我這就將他們帶走了,省得他們影響這交通秩序。”葛隊長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朝著巡防隊員一揮手,就要將李鐵柱夫婦帶走。
王子君看到葛隊長二話不說直接帶人,一股怒意從心頭升起。這根本就是沒把自己這個副縣長放在眼里嘛,要是換了其他縣領導,恐怕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干。
“慢,我想聽聽他想告什么?”王子君手掌一伸,攔向葛隊長,而就在此時,幾個女兵也在莫小北的示意之下,將兩個聯防隊員給攔了下來。
“王縣長,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您看我這孩子,她才十歲啊,居然被姬從正這個畜生給糟蹋了!”李鐵柱的老婆一邊哭,一邊將幾頁用破塑料袋包裹在一起的紙塞進了王子君的手中。
王子君打開紙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本來他還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魯莽,但是此時看到這告狀信的內容,王子君的心中有多只有憤怒。
禽獸,簡直是禽獸不如!
盡管這種老師猥褻女童的事在電視上見過,王子君還是被眼前的事實震驚了!這告狀信寫的字字含淚,實在是讓人心酸。
姬從正,一個為人師表的教師,居然猥褻學生,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真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你們跟我走吧,政府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王子君看著兩眼黯淡無光的小翠,心里的顧忌一掃而光。
雖然他對于在蘆北縣的工作做了種種謀劃,他心里也打定主意在自己根基不牢穩之前,避免和誰發生沖突,但是這一刻,他實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義之所在,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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