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的看了電話一眼,楊軍才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沉聲的說道:“走吧。”
就在楊軍才被帶走之時,安易市委常委樓之中,葛長禮正坐在程萬壽的辦公室里,兩人在談論了幾句閑話之后,葛長禮就沉聲的說道:“程*,這一次,您可要支持我啊!”
程萬壽朝著葛長禮笑了笑道:“老葛,別弄得神神秘秘的,依著咱們兩個的關系,有什么事情你明說就是了。”
“程*,今天中午碰到王子君了,我只是說了一句提議市委辦公廳的老何出任蘆北縣委*,就被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搶白了一番,他娘的,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您不知道,那場合,真是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如果這次我的提議不能通過常委會的話,你說,我心里這口窩囊氣該怎么出嘛?!”葛長禮雖然笑著說話,但是他眼中的一絲暴虐之色,卻是一閃而過。
程萬壽的臉色輕輕地一變,對于蘆北縣委*,他同樣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正準備找葛長禮事前溝通一下呢,也好在常委會上多一份力量,沒想到,這葛長禮居然捷足先登了!
對于葛長禮剛才說的話他相信,但是他知道葛長禮這么說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掙回那丟在地上的面子,更主要的是針對他,讓他無話可說。
雖然對于葛長禮的狡詐有點厭惡,但是作為臨時的政治盟友,他還是決定忍一忍,畢竟有些事情,自己也要給葛長禮一些妥協的。
“老葛,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絕對會支持你的,不過最重要的還不在我這兒,你這個提名要想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先做好鄭*那里的工作。”程萬壽迅速克制住內心里的不滿,將一根煙扔給葛長禮,笑吟吟的說道。
程萬壽的意思,葛長禮聽懂了,他們兩人雖然一個是副*,一個是組織部長,但是要說在人事問題上,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鄭東方這個市委*。
“這個,程*您放心,鄭*那里我負責敲定就是了!”葛
長禮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愉快的說道:“王子君的調令,我聽說過幾天就下發了,對于這么優秀的干部,你說我們市委組織部是不是要組織一個歡送會呢?”
葛長禮嘴里的歡送會,程萬壽哪里會不明白呢?這哪里是什么歡送會,純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是想在全市干部面前上演一場送瘟神的好戲嘛!
王子君本來要升任副廳級縣委*的,這一去省政府可好,可是一般的處長,而且是冷板凳的處長,和蘆北縣的縣委*相比,簡直有著天差地別的。但是,這歡送會,開得還真是名正順的,畢竟是青干班的學員,要走上更重要的崗位了,慶祝一番有何不妥呢?只是對于當事人,個中的滋味卻是百味雜陳,十分難受的。
這個老葛,看來也是蔫壞啊!心里感慨了一句之后,程萬壽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覺得這個歡送會可以開,這至少體現了我們省在干部使用上,逐步走向年輕化的趨勢,咱們市委就應該和省委保持高度一致,我覺得這次的歡送會不但要開,而且還要開好了!”
“程*高瞻遠矚,那這樣吧,等王子君同志的調令下來之后,我就讓人趕緊下通知,讓全市各縣區各單位的一把手都過來參加。”葛長禮說話之間,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就在兩人說的高興之時,程萬壽的秘書走了進來:“程*,葛部長,剛才市委辦公室通知,說是今天晚上開常委會。”
“開常委會,什么事情?”程萬壽作為市里面的三把手,一般情況下,開常委會究竟是什么議題,他提前就會知道了,但是這次,卻是有點太反常了,怎么沒聽到絲毫的風聲就開常委會了呢?這讓他有點詫異。
“我問了問下通知的人,他們也不知道,只說是鄭*的意思。”秘書很是小心的朝著程萬壽說道。
“好了,知道了,你去吧。”程萬壽朝著秘書一揮手,沉聲的說道。
秘書走出辦公室之后,兩個人并沒有將要開的常委會放在心上,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楊軍才的身上,程萬壽有些可惜的說道:“軍才這次弄出的事情不小,好在,他本人并沒有參與進去,最多也就是負個領導責任,不過這一次掛職算是完了。”
“是呀,老領導把軍才放到咱們這里,那就是對于咱們的信任,沒想到居然讓軍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說,這讓我們倆拿什么去見老領導啊!”葛長禮拿出一根煙扔給程萬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兩人雖然感慨,但是內里的意思,卻是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他們最感慨的并不是楊軍才的黯然下臺,而是楊軍才這么好的一個橋梁,這么便利的一根紐帶,就這么完完了!
就在兩個人唏噓不已之時,程萬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當他拿起手機喂了一聲之后,手機那頭傳來的消息,卻是讓他的臉色陡然就是一變。
“你說的是真的?”程萬壽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絲的驚慌。
葛長禮和程萬壽搭檔多年,對于程萬壽的定力還是有著深刻的認識的,看著大驚失色的程萬壽,立刻就意識到:肯定出大事了!可是,任憑他此刻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程萬壽被什么意外給驚住了。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在程萬壽放下手機的瞬間,葛長禮就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程萬壽嚯的一下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了,嘴唇都有點哆嗦。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說呀!”葛長禮看著程萬壽,沉聲的問道。
“軍才出事了!他……他居然用縣財政的錢和人一起投資,弄到南島搞房地產去了,現在南島的房地產賠慘了,他派過去的那個負責人將剩下的錢卷著逃跑了。”程萬壽說話的聲音,此時都有一點點顫抖了。
葛長禮只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子懵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小爺臨走臨走,又弄了一攤臭屎堆的事情!沉吟了瞬間,就急切的問道:“多少錢,投了多少錢。”
“幾千萬哪!不但有蘆北縣財政的錢,還有縣里面幾家銀行的貸款。”程萬壽說到錢數的時候,臉色變得越加的難看,此時的程萬壽,越加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幾千萬,這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要是追究起來的話,就算他楊家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保住這個膽大包天的小爺了!程萬壽剛才還談笑風生的辦公室里,此時變得猶如死一般的寂靜,兩個人面面相覷,默然對視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程*,是誰先傳出來的?”葛長禮緩緩的坐在沙發上,沉聲的問道。此時此刻,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解鈴還需系鈴人,盡最大的努力來彌補這件事情,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出這個捅出來此事的人。
程萬壽憋了好大一會兒,方才緩緩的吐出來三個字:“王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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