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巨響,兩人的武器同時在半空中一滯,隨即又各自沿著自己的路線轉了三百六十度,再次相撞!
a隊那位圣堂武士步伐穩健地挺進向前,手中的巨劍悍猛無比地第三次蕩出。
而浮屠則在巨力之下退了半步,那桿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戰槍也被對方剛剛那第二擊砸得揚起,顯然已經處于下風。
于是他干脆就直接松開了武器,反手掏出一柄戰錘直接砸向地面,轟出了一記偏控制的裂地猛擊。
威力不俗的沖擊波并未對處于重風暴狀態下的圣堂武士造成什么傷害,但校場那普通的砂石地面卻沒能扛住,直接被震出了兩道裂口。
而這兩道裂口雖然在正常情況下不會對戰斗造成什么影響,但那位正在一邊轉圈一邊向前迫近的圣堂武士現在可沒辦法跳,畢竟他這招的名字是重風暴而不是竹蜻蜓,只能在地上轉,所以只得被迫降速變向。
結果他剛把轉速降下來,浮屠就扔下了手中的錘子,拔起倒插在自己身側的戰槍傾力擲出后拔出背后的雙刀就沖了上去:“我說止步就止步!!”
在飛槍干擾下速度再降的圣堂武士終于咬牙切齒地主動終止了旋轉,因為要是再不停的話,只要一輪浮屠剛剛沖出來時的雙刀連斬砸下來,他就百分之百要掛彩了,而且還得承受重風暴滿額的副作用,得不償失。
就這樣,雷蒙旁邊這個圣堂武士也被牽制住了,而類似的情況,在其它地方也均有上演。
大體就是不斷有b隊的成員沖出來幫忙拆火,與原本就在最前面的伙伴一起強行頂住a隊前面那十余個圣堂武士的攻勢,始終沒讓他們成功沖進陣中。
誠然,夏莉雅挑的人都是敦布亞城駐軍中的精英和強者,但墨檀也沒有專門選那些排在倒數的吊車尾,事實上,那些被他‘隨機’到的b隊成員平均實力并不差,雖然比不過對面,但高階和高階巔峰的差距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強如雷蒙這種人能以一敵三沒錯,但其他人就算一對二都會承受巨大壓力,跟浮屠對上的那位就連單挑都覺得有些吃力了。
此時此刻,那些作為a隊矛尖的圣堂武士幾乎每兩個人就要面對三到四個b隊成員,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難以在短時間內撕出缺口跟被悶在深處的先鋒們匯合,怎么想都很符合邏輯。
但這其實一點兒都不符合邏輯!
為什么他們還能分出來人!
這個問題幾乎同時在所有正努力想要突破的a隊成員思緒中閃過,除了面色早就已經陰沉下來的米諾?帕拉丁。
打從最開始的先鋒部隊被‘吞掉’的一刻開始,他心底就升起了某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盡管就連米諾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第一時間讓雷蒙帶人往前頂。
這就是米諾的直覺,也是他這種陰沉的人能夠在敦布亞城駐軍中擁有如此地位的唯一原因。
完全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危機嗅覺與洞察力,以及能夠迅速穿透這份頗為意識流的迷霧,從中察覺出真相的敏銳思維,米諾?帕拉丁憑借著這份蠻不講理的天賦,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帶領同伴從鬼門關前繞過去了!
然而此時此刻,那股令他手腳冰涼的危機感來得比以往都強烈,而且就算他以最快速度做出反應,也仍然無法讓這份令人汗毛倒豎的的寒意消散。
這就意味著――
那是從一開始就已經鋪砌開來,當我嗅到異常時已經萬事休矣的天羅地網嗎?開什么玩笑……
米諾原本就已經足夠陰郁的雙眼變得更加灰暗了,但他眸中深處的斗志卻沒有消失,甚至讓他那略顯病態的氣質憑添了一抹狂氣:“我猜到了,雖然是后知后覺才猜到的,但黑梵閣下你的目的,其實只是單純地將我們圣教聯合的1+1拆分成兩個1對吧?”
如此喃喃了一句后,米諾再次吹響了他那只長笛般的樂器,一邊不斷為前線戰斗著的圣堂武士們進行著加持,一邊繼續讓自己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戰場:“以雷蒙為中心點,外圍全員就近結成三人小組進行啃咬,分別從三點鐘與九點鐘方向撕扯敵陣,突破他們的薄弱點,陷進去的以自保為主,不要著急,節省體力等待支援,能看到自己人的時候立刻朝對應位置做反向突破!”
沒有半點猶豫,a隊全員在米諾話音落罷后立刻行動了起來,執行力甚至比領墨檀滿意得不能再滿意的b隊更勝一籌。
這太正常不過了,畢竟夏莉雅在選人時就已經把這支隊伍的默契程度與執行力納入了考量,毫不夸張地說,a隊這五十人的綜合水準已經算是冠絕整個敦布亞城了。
但這依然改變不了已經被墨檀死死攥緊在掌心中的主導權,站在b隊主陣中央的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面前那張沙盤,然后很是隨意地抬手往兩個方向點了一下。
伴隨著沒有cd的律令?盾相繼點亮,兩支響箭忽然沖天而起,然后……
米諾就眼睜睜地看著b隊再次變陣了,而且變得比a隊重整態勢后上的都快!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在尚未結束的戰場上感到了陣陣眩暈――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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