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衡哥,你可好些了?妾身日夜擔心,眼睛都哭腫了”她聲音哽咽,好像帶著刻骨的委屈,身體作勢就要依偎過去。
“無妨。”江律衡的聲音瞬間凍住了孟驚寒的動作,因為他的身體明顯的偏過,在躲著自己。
他甚至沒看孟驚寒,目光掠過她厚重的面紗,落在虛空處:“本王需要靜養。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冷漠的疏離,刻意忽略她的態度,這比任何辱罵都更讓孟驚寒難堪。
面紗下的臉瞬間漲紅滾燙。羞憤、委屈、嫉妒,所有情緒轟然爆發,她猛地抬手指向陸薇之:
“是她!律衡,就是她害我!是她下毒毀了我的臉,她就是個禍水!這次刺客說不定都是她招來的,你為何還留著她,為何要被她蒙蔽?”
陸薇之仿佛聾了,連睫毛都沒顫一下,依舊穩穩端著藥碗在一邊候著,那平靜的姿態在孟驚寒眼中,無異于最大的嘲諷。
江律衡終于轉過頭,讓目光落在孟驚寒身上。
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失望,只有一種看透一切冷漠,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跳梁小丑。
“慎。”江律衡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陸姑娘救本王于生死一線,是王府的恩人。至于你,”他頓了頓,似乎已經在斟酌用詞,不要太過尖銳,“太醫診斷是你急于求成,用藥失當。不過咎由自取。”
“用藥失當?藥是她給的!”孟驚寒渾身發抖,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你被她騙了!她就是個”
“夠了!”江律衡猛地截斷,瞬間扼住了孟驚寒的喉嚨:“回你的院子去,安分守己,莫要再生事!”
這話里的威脅和厭棄,比任何懲罰都更讓孟驚寒難堪。
她死死盯著江律衡,又怨毒地剜了一眼那個自始至終平靜如水的陸薇之,嘴唇哆嗦著,最終在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眸的逼視下,幾乎是跌撞著逃出了這讓她尊嚴盡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