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徹底激怒了孟驚寒所剩的最后那點耐心。
“你掩什么鼻子?嫌棄我是嗎?”
孟驚寒抓起枕邊的玉如意就砸了過去,雖然無力,卻帶著十足的恨意,“滾!你給我滾!都是你沒用,找來個什么庸醫,害我至此番模樣,滾!你們謝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謝瀚川被罵得狗血淋頭,尤其是那句“沒用”和“你們謝家就沒一個好東西”,狠狠戳到了他的“自尊”。
他本就是紈绔子弟,順風順水慣了。
可今天他們謝府竟然被如此羞,他謝大公子何時被這樣狗血淋頭地罵過?還是在一個他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女人的身上來的氣。
惱羞成怒之下,他那點齷齪心思也冒了上來。謝瀚川口不擇地吼道:
“孟驚寒,你少在這又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當初是誰哭著求我幫你?我好心好意地幫你,你竟這般不識好歹,現在又嫌我沒用?你是不是還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攝政王妃?我呸!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你再猜猜看江律衡還要不要你?除了本少爺,誰還肯來看你一眼?你別給臉不要臉!”
說著,他竟借著怒火,幾步便上前,想要用強抱住孟驚寒,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能耐”和“所有權”。
“你敢?!”孟驚寒被嚇得四肢顫抖,拼命掙扎的同時開始呼救,“秋林!秋林!來人啊!”
秋林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的,早就嚇傻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撲上來想攔,但被謝瀚川一把推開,狠狠摔倒在地。
就在這混亂不堪、眼看就要釀成大禍之際,禪房窗外,一道極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煙霧悄無聲息地飄了進來,帶著一絲極淡的、若有若無的香甜。
精蟲上腦,正欲行不軌的謝瀚川,忽然動作猛地一滯,便雙眼翻白,緊接著喉嚨里發出“咯咯”兩聲怪響,然后便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再次鼾聲大作,睡得死沉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