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梅覺得自己在這方寸大的客院里住了這么些天,已經快被憋瘋了。
一天,兩天
趙西梅眼巴巴地盼著,從日頭高懸盼到月上柳梢,又從晨光熹微盼到暮色四合。
可小翠那丫頭,自那天揣著她那點可憐的“信物”溜出去后,就跟泥牛入海似的,再杳無音信。
至于門口那倆木頭樁子似的守衛,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更別說給她遞個消息了。
“廢物,都是廢物!”趙西梅在屋里焦躁地踱步,昂貴的錦鞋底都快把地毯磨穿了。
孟祥程那邊沒動靜,女兒那邊沒消息,自己還被關在這金絲籠里,跟坐牢有什么區別?再這么下去,她非得瘋掉不可!
一個荒唐的念頭,瞬間在趙西梅腦子里膨脹開來——裝病!
對,裝病,裝得越重越好——最好是那種臥床不起、相當急性的病。
這樣,王府總不能不給她請大夫吧?總不能不讓她見女兒吧?說不定還能以此為借口,傳話讓孟祥程派人把她接回寧國侯府“靜養”。
計劃剛剛成型,趙西梅就撲到梳妝臺前,對著銅鏡開始折騰:
把頭發抓得亂糟糟,又拿起胭脂,狠命往臉上撲——不是撲腮紅,而是往額頭上、臉頰上抹,制造出一種病態的潮紅。
她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把胭脂調稀再往嘴唇上抹,弄得嘴唇一副干裂脫皮的慘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