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面對這個他曾經名義上的妻子,如今的可憐人,他終究還是無法說出絕情的話。
孟驚寒眼中的光卻徹底黯淡下去。
她知道,江律衡的“盡力”和“待邊境稍安”,不過是敷衍。
江律衡站在昏暗的光線里,心頭一片沉重。他也不再多,轉身大步離開了這間令他難過的冷院。
門外,清冷的月光灑在回廊上。而府醫院內,靜謐安寧。
陸薇之正對著一盞油燈,仔細研究著幾株曬干的西域草藥。葛洪則在一旁搗鼓著他的瓶瓶罐罐,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門被輕輕推開,江律衡走了進來。
葛洪立刻噤聲,擠眉弄眼地溜進了里間,留下陸薇之一人。
陸薇之放下手中的草藥,起身行禮:“王爺。”
江律衡走到她面前,從袖中取出那枚“梅”字玉佩,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這玉佩,物歸原主。”他說,“本王已查清其來歷,的確與樓蘭王庭密衛有關。寧國侯府的罪證確鑿,只待時機合適時收網。”
陸薇之看著桌上那枚熟悉的玉佩,心頭一震。他查清了?這么快?而且他竟然把玉佩還給了她?
她抬起眼,對上江律衡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不再是冰冷的審視,而是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沉重、決斷、安撫。
“多謝王爺。”她垂下眼簾,不去細究心中的復雜,伸手將玉佩收回袖中。
江律衡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頭那點因玉佩而起的戾氣,又被一種微妙的憐惜取代。
“邊境的事,還有你外婆的安危,你都無需憂心。本王自有安排。”他頓了頓,聲音放緩了些,“至于孟驚寒,她如今已不足為慮。你你安心在府醫院鉆研醫術便好。”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