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為何還這么震驚……
紫月嗯了聲,優雅地彎腰,再次向青漓行禮,低低請求:
“我這個不成氣候的徒兒,以后,可否請帝君,給他個跟隨侍奉的機會,這孩子天資聰慧,又生來不凡,若-->>帝君肯代為管教,假以時日,必成大事。”
大長老這是要把阿乞送給青漓當小弟?
“師父!”阿乞拽住大長老的袖擺,雙眼紅彤彤的,萬分委屈道:“您不要徒兒了嗎?”
白蝴蝶不解地扭頭看他,他溫和拍拍白蝴蝶的手背,低聲堅持:“懇請帝君,能給我這頑劣徒弟一個機會。”
蛇王大人靜了靜,與大長老說話時還不忘把我的手用力攥進掌心。
像是,唯恐我趁他不注意跑了。
“本尊身邊,有人伺候。至于他。”蛇王大人瞟了眼委屈唧唧的阿乞:“李銀杏的父親是玄門能人,以后就讓阿乞跟著他修煉吧。”
“李老?”大長老考慮了一下,點頭:“還是您思慮周全,我這徒兒跟著李老,比跟著我強。”
“我不要跟別人修煉,師父,你答應我的,讓我一輩子都做您的徒弟!您一輩子都不會不要我的!”阿乞拉住大長老的袖子嚎啕大哭。
可大長老卻強行扯回自己的袖擺,悄然與白蝴蝶掌心相貼,十指相扣:“為師的確答應過你,一輩子不趕你走。但,為師現在要去陪你姐姐了。”
“什么?”阿乞臉色大變,倉皇后退一步。
白蝴蝶緊張地望著他,雙目垂淚。
大長老轉身,面向自己的愛人,儒雅溫和道:
“四年前,我身受重傷為蝶兒所救時,便已察覺,自己僅剩四年壽元。
不告而別,亦是不想耽擱蝶兒一生。
那時我相中了阿乞,準備培養阿乞做自己的接班人。
便,狠心將阿乞從蝶兒身邊帶走,留蝶兒孤苦一人在家。
這四年來我盡心培養阿乞,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阿乞,我本想著,等我死后,阿乞得我真傳,便可代我回到長老會,重掌大權,做新任大長老,蝶兒有了阿乞這個依靠,就再也不會生活艱辛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蝶兒去年竟遭遇了不測。
我得知蝶兒身死的消息時,已經晚了,整整一年,我都深陷于悔恨之中。
我常常在想,若當初沒有把阿乞帶走,若、我沒有懦弱的逃離,蝶兒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恨自己沒有勇氣直面與蝶兒的感情,恨自己沒本事看淡生死,我后悔,當初不敢親口告訴蝶兒,我對她亦有意。
我知道蝶兒被囚禁在長生宮內,可我卻不能把蝶兒出事的消息告訴阿乞,那樣阿乞和我三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只有阿乞修煉有成,才能救出蝶兒。
阿乞,是救我陰苗族的希望,于公于私,我都只能忍著對蝶兒的思念,把這一年熬完。
如今,我心愿已了,也盡到了身為大長老的職責,為陰苗族培養出了下一任長老,我也該,去陪蝶兒了。”
“四年前你的傷沒好?”白蝴蝶手忙腳亂的去摸他胸口,急得掉眼淚。
阿乞聽完,腿軟得撲通跪倒在地:“師父!”
大長老握住白蝴蝶的指尖,深情地低頭啄了下愛人手指:“我的傷,不在皮肉,而在靈魂與元神。”
銀杏抓住重點追問:“您不是陰苗族修煉得道的仙人嗎?怎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是誰傷的你?”
大長老重重嘆息,“不重要了……茍活世間三百載,我此生,能與蝶兒共赴黃泉,已是無憾。”
“紫月……”白蝴蝶嬌弱地伏在大長老懷里痛哭出聲。
大長老心疼地撫了撫白蝴蝶腦袋,“蝶兒,對不起,讓你受了這么久的苦……”
“我不苦,紫月,我不怪你。”
拍拍愛人的后背,紫月長老將目光投在我身上,望著我一臉柔和道:“小鸞鏡……你都長這么大了。”
我尷尬地往蛇王大人身邊擠擠:“紫月、叔叔……”
他無奈輕笑:
“上次相見,還是十六年前。那會子,你還是個機靈可愛的小丫頭,牽著你外婆的手,乖乖陪你外婆辦事。現在一晃眼,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瞧了眼冷臉蛇王:“你能和帝君在一起,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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