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慢了一瞬,那恐怖的青光便會將他們徹底碾滅。
看著倉惶消失的背影。
俊朗青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魅至極的弧度。
折扇輕搖,手腕優雅一翻,一個巴掌大小、通體血紅的詭異玉盤憑空出現在掌心。
玉盤銘刻著繁復扭曲的符文,散發出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
他抬眸。
刺破濃稠血霧,仿佛跨越了空間,遙遙鎖定皇城方向,眼神陰冷如毒蛇吐信:
“朝廷?呵呵……”
“最好快些尋來,莫要……辜負了本少特意備下的‘薄禮’!”
余音尚在耳畔,手臂已倏然一揚!
血色玉盤化作一道凄艷紅光,激射至幽谷中心上空,懸停不動。
嗡——!
一股仿佛源自九幽最深處的恐怖悸動驟然爆發,席卷整個幽谷!
其勢之狂暴,令空間都為之扭曲了一瞬!
但,這悸動來得快,去的更快,恍若幻覺。
取而代之的。
一個半透明的血色光罩,如同倒扣的巨碗,將整個血霧幽谷徹底籠罩。
罩壁之上,粘稠的血光如活物般流淌,無數細密扭曲的符文在其中明滅閃爍,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滅絕之意!
青年負手而立。
望著那緩緩成型的血色天幕,嘴角那抹邪魅弧度加深,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噬魂化骨,萬靈俱滅……”
“呵呵,這份見面禮,希望你們喜歡!”
……
與此同時!
皇城,秦府。
書房內。
死一般的寂靜被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撕裂。
秦嵩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跳。
他沒有瘋狂打砸,而是赫然抓起案頭一方價值連城的古硯——
五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最終卻只是重重的、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紫檀木桌面上,發出沉悶如雷的鈍響!
堅硬的桌面留下道道深坑,硯臺邊緣也磕出了裂痕。
他胸膛劇烈起伏,那雙慣于藏匿心思的眼眸此刻赤紅如血,仿佛擇人而噬的兇獸。
角落里。
管家面無人色,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牙齒咯咯作響,幾乎要癱軟在地。
他從未見過老爺如此失態,那沉重的敲擊聲仿佛砸在他心尖上。
死寂中。
秦嵩重重跌坐在唯一完好的太師椅上,字字如冰錐砸落:
“想!如何把消息送出去!”
管家被那冰錐般的話語刺的一個激靈。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生死關頭逼出了急智。
他強忍著膝蓋的酸軟,幾乎是手腳并用的從角落爬出,避開那面目全非的桌案。
噗通一聲跪在秦嵩腳邊不遠處,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尖細顫抖:
“老……老爺息怒!奴才……奴才有一法,或可一試!”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凌……凌鴻武功蓋世,但終究是人,總要輪值歇息。”
“只要……只要他稍離片刻,后院那只精心喂養了三年的海東青,便可趁機沖天而起。”
“奴才親自去放!那些七品的錦衣衛,絕……絕對追不上海東青的神速!”
秦嵩眸中精光暴射!
猛地起身,來到桌前抓過半張污紙,飛快寫下密信。
折疊塞進管家手中:“務必送到!不惜一切!”
管家緊攥密信,重重點頭:“奴才……拼死送達!”
轉身疾步而去。
書房只剩秦嵩一人。
他踱至窗邊,盯著陰沉如鉛的天穹,目光穿透宮墻,直刺皇宮深處。
刻骨的恨意在胸腔翻涌,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迸出:
“林燼……”
“此局終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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