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部落則毀,遇草原則焚!朕倒要看看,沒了這片草原,你們這些狼崽子還能往哪里逃,靠什么活!”
蒼朔當即會意,眼中精光一閃,躬身抱拳:“末將遵旨!”
說罷,轉身便欲離開。
“等等!!”
拓跋灼猝然仰首,發出凄厲的嘶吼,吼聲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毀草原!
這比屠殺軍隊更狠毒百倍!
他們是游牧民族,失去了草場、牛羊,就失去了一切根基!
就算大淵日后撤兵,狼庭也注定衰亡,甚至……
滅種!
亡國滅種……
原來不是恐嚇!
眼前仿佛看到了熟悉的營地在炮火中燃燒,聽到了妻兒絕望的哭喊……
他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最后一分倔強被徹底擊碎。
他艱難的弓下曾經挺拔的腰身,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嗓音嘶啞無力:“你……你想知道什么……”
林燼唇角微不可查的揚起一絲弧度:“拓跋宏,現在何處?”
“在王庭大帳……”
“修為可有精進?”
“不太清楚……”
“你與拓跋宏是何關系?”
“單于……是我表叔。”
拓跋宏知無不,聲調麻木。
林燼滿意的點點頭,指尖輕輕叩擊扶手,忽然語驚四座:“你,想不想……當狼庭的單于?”
罷。
堂內霎時一靜。
拓跋灼霍然抬頭,那只殘存的眼珠中充滿了錯愕與難以置信。
饒是蒼朔也是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陛下竟會拋出如此驚人的提議。
“你……什么意思?”
拓跋灼的聲音干澀無比。
“字面意思。”
林燼辭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你臣服,朕可以扶你坐上狼庭單于的寶座。”
“呵呵……”
拓跋灼冷嗤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但那模樣就好像在說——
你別吹牛逼了!
“你不信?”
“不信!”
拓跋灼回答干脆,僅存的右眼滿是譏諷:“你以為單于之位是什么?草原繼承順位,左賢王、右賢王、左谷蠡王……怎么也輪不到我!你憑什么?”
“憑什么?”
林燼輕笑一聲,目光卻銳利如刀:“就憑朕能讓你前面的順位繼承人,一個個都‘意外’消失,這個理由,夠不夠?”
拓跋灼獨眼驟然收縮。
死死盯住林燼,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戲謔的痕跡,但他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他的心臟突兀的狂跳起來。
單于之位……
哪個狼庭貴族不曾幻想?
可從未敢想過能輪到自己!
但若是借助這位大淵皇帝的力量……
林燼將他變幻的表情一覽無遺,聲線結霜:“朕的耐心有限,給你兩條路——”
他豎起一根手指:“一,臣服于朕。朕助你登上單于之位,并承諾不干涉狼庭內政,允你族休養生息。”
接著。
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瞬間冰寒徹骨:“二,朕會好好‘養’著你。”
“讓你親眼看著你的部落被一個個碾碎,你的草原被燒成焦土,你的族人哀嚎著走向滅亡……”
“朕保證,會讓你活到……最后一個!”
最后那句話!
如同冰冷的毒針,狠狠刺入拓跋灼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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