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上車前秦風收到校方的一件禮物?”
“嗯,是個三棱刺。”
“什么模樣的?”
“通體黑色,看著很鋒利,呈輕微螺旋狀,握把的地方有個銀色蛇頭標記.....”
商務車里,龍振國的手機開著外放,因為那頭的說話聲音實在太小。
李飛聽到描述,不由得瞇起眼睛,腦袋里很快閃過一段畫面。
那是他剛去農場的第一天,有人挑戰了毒蛇的權威,質疑訓練的公平性。
接著,下一秒就被按在地上,被一把鋒利的三棱刺給頂在了喉嚨上。
因為那一幕太具沖擊力,所以也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司令,那是......”
沒等李飛把話說完,龍振國就抬手打斷了他。
很明顯,他也認識那東西,甚至比他更加清楚東西的來歷。
龍振國用非常嚴肅的語氣,沖著電話那頭說道:“兒子,到了西南之后,給我把心定下來,別像以前那么浮躁,滿瓶不動半瓶搖。”
“認認真真跟在秦風后頭學本事學做人,你能把他本事學來一半,以后的路即便是不用你老子來鋪,也能一路暢通。”
“知道了爸,我會記住的。”
“還有,你和那個姓楚的姑娘,關系進展的怎么樣了?”
“額......人家不喜歡我,只拿我當普通朋友。”
“那就把心思鋪在事業上,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之前不是說,秦風從來就不為女色所動嗎?男人,最難闖的就是美人關,少了些情情愛愛,更能集中精力在工作上!”
那頭的龍天野蹲在地上,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認認真真把話記在心里。
父親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大米飯還要多。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要是沒兩把刷子,父親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當上司令。
難怪軍校三年進步成效緩慢,原來是他把精力浪費在了無效的感情上。
龍天野痛定思痛,決定吸取教訓,效仿秦風水泥封心,一心一意撲在事業和報效國家上。
察覺到外頭有腳步聲,他趕忙掛斷電話,提上褲子,按下沖水按鍵。
剛推開廁所門,就瞧見秦風正背對著自己所在隔間,在小便池撒尿。
“風哥,你,親自來撒尿啊?”
龍天野有些心虛,擔心被看出端倪。
秦風回頭瞥了他一眼,笑容意味深長:“怎么的,尿個尿,還能讓別人幫忙代勞?”
龍天野頓時尷了個尬,慌忙表示剛才擦屁股摳破紙了,得趕緊出去洗洗手。
瞧見這小子慌忙離開的背影,秦風笑著搖了搖頭。
關于龍天野和他老爹唱雙簧這件事,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至于怎么看出來的,原因很簡單,演的太用力了。
公共場合,當眾上演父子撕逼戲碼,屬實是讓人很難評。
而他們之所以這么做,不僅是為了找一個正當理由,也是為了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龍振國身為西北司令,怎么可能開口去求葛洪斌,說要把自己兒子塞給他,讓他好生照顧。
這么做,顯得動機明顯,目的不單純,而且還有種矮人一頭的感覺。
父子倆當眾大吵一架,鬧得不歡而散,目的達到了,事情辦成了。
至少在外人看來,龍天野是犟,是不聽勸,是自己非要去的西南,而他爹則是堅決反對。
簡而之,這場戲是專門演給外人看的。
秦風知道,葛洪斌自然也知道,這其實也是西南的變相讓步。
今年軍校的畢業生,其中六成歸西南,剩下四成其他戰區平分。
葛洪斌靠著驚人的武力值,硬是在談判桌上占到了大便宜,而付出的相應代價就是。
往后每一年,秦風都得抽出兩到三個月的時間,來到軍校肩負起特技教員的工作,專門負責為培育人才。
并且,之后的畢業學員,各戰區平均分配,不允許再出現任何一家獨大的場面。
如此一來,談判才達到了最終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