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舒緩緩轉過身,眼眶泛紅,噙著眼淚。
她看向莊別宴的眼神滿是委屈和控訴。
“…好。”
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吐出這個字,聲音破碎。
燕舒看向曲荷,一字一頓,好像每個字都是從心里剜出來的,“對、不、起。時雨的話讓你誤會了。”
她深吸一口氣,眼淚終于滑落,“我和莊先生之間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僅此而已。請你千萬不要多想。”
說完,她看向莊別宴,聲音顫抖,“這樣可以了嗎?莊先生。”
她抿著唇轉身離開。
曲荷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頭那口剛散去的心又堵住了。
她那哪是什么澄清,分明是被逼到絕境,只能在莊別宴的強硬態度下,硬著頭皮承認兩人毫無關系。
而她那句只是普通朋友的解釋,更是讓曲荷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說不清的煩躁涌上心頭。
真沒意思。
這種感覺糟透了。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是他逼著莊別宴表態,逼著燕舒承認那段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好像在他們那個所謂的英國朋友圈里,她才是那個后來者,插足者。
這頂莫名其妙扣上的帽子,讓她感到無比疲憊。
曲荷下意識就想抽回被莊別宴握住的手,想要獨自消化這種情緒。
可她的手才動了一下,莊別宴就像是早有預感一樣,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
曲荷抬頭看向身側男人。
包廂內燈光昏暗,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
他們明明隔著這么近,十指相扣,肌膚相貼,可曲荷還是覺得他們中間像是多了條無形的溝壑。
那頭,是他或許真的存在,她不曾參與也無法理解的過去。
這頭,是她莫名被卷入的,尷尬又難受的現在。
一種難以喻的深深無力感包圍住了她。
來之前的期待好奇,懟人時的快意在剛才那場疲憊的拉扯里消失殆盡。
曲荷嘆了口氣,移開目光,眼里只剩下一片淡漠,“回去吧,我累了。”
莊別宴沒有任何猶豫,握緊她的手,“好。”
車內一路沉寂。
曲荷偏頭看著窗外流轉的霓虹,一不發。
莊別宴幾次想開口說些什么,可都被她周身那層無形的冰冷屏障堵了回來。
到家后,曲荷換了鞋徑直往里走,沒給莊別宴半句解釋機會。
莊別宴在后面跟著幫她把換下來的鞋子放進鞋柜,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悶悶的。
她在生氣。
“阿荷,今晚的事”他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想上去拉她的手,卻被她避開。
“嗯?”
曲荷扯了下嘴角,語氣輕飄飄的,“什么事?其實你真的不用解釋,就算你和燕舒真的有過什么,也沒關系的。”
她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畢竟誰還沒有個前任呢,對吧?都很正常,我能理解。”
莊別宴心涼了半截。
完了。
這開始說這種反話了,這氣得怕是不輕。
莊別宴心里發慌,他寧可曲荷質問他,耍脾氣,也不想現在這樣,把情緒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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