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玉抬起頭:“我看什么?”
“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焱精心計劃好的。包括你利用關系將他抓捕入獄,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被關在看守所呢,你拿什么抓他啊?”
張寶玉頓時瞪大了眼睛,啞口無。
陳岳英繼續說道:“而且現在偷襲邢棟超的那些人都堅稱是受你指使。就算警方再不想處理你,可這么明確地指向你,他們也不能過于偏袒,面子上的事情總歸是要做的。”
“這種事情一旦傳開,對龍騰集團以及你個人肯定會帶來很多負面影響。”
“若被咱們的競爭對手知曉并利用來做文章,那麻煩將會更大,百分百會影響到整個集團。”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麻煩的!”
此時的張寶玉,整個人已經冷靜了許多。
“那你說什么是最麻煩的?”
“最麻煩的是到目前為止,這場游戲還沒有結束。王焱或許還有未使出的手段。”
陳岳英愈發嚴肅:“他之所以沒有使用,其實是在給我們機會,在等著我們。”
“如果我們依舊不肯低頭改變態度,那后面保不齊會發生更加嚴重且無法預測的事情。”
“你又開始幫他說話,長他人志氣了,對吧?”
陳岳英搖了搖頭,極其無奈:“小玉,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投降吧。不然龍騰集團保不齊真的會完蛋。”
“放屁!”張寶玉再次怒吼起來:“陳岳英,我尊敬你,所以不想再因為這個事情和你爭吵,但我希望你也適可而止。從現在開始,你就聽我的,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先別管別的,把他給我弄死。”
“弄死?怎么弄死?”
“從看守所里動手,在那里做點事情難道還不容易嗎?”
陳岳英抬起頭,看著張寶玉:“你想過弄死這樣一個亡命之徒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你是玩錢的,人家是玩命的。所以你想和人家玩命,你玩得過人家嗎?”
“我用我的腦袋打賭,真要到了那一步,你能不能弄死他不一定,但他一定能弄死你、你們,還有我,我們!難道一定要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嗎?”
張寶玉“咣”的一聲:“你又開始了,是不是?”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
陳岳英盯著張寶玉:“就像我之前不服氣一樣,我現在服氣了。我也看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結果。所以我不能再什么都順著你了。”
“我知道你心里那口氣是因為什么。無非就是因為薛琪的關系罷了。你知道他是薛琪的男人。你不想輸給他。”
“但是小玉,在黑灰這一塊,你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張寶玉已經不想和陳岳英爭執了。
他重新坐下,然后拿出電話。
就在他要撥通號碼的時候,陳岳英淡淡地說道:“你現在給你爸打電話沒用,他不會支持你。他肯定不會因這些事與王焱這樣的人為敵,畢竟做生意講究利弊,這是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我不給我爸打,我給我媽打!”
陳岳英明顯一怔,他清楚張寶玉的母親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更加清楚這個女人有多么溺愛自己的孩子。也明白這個女人可以不講道理地為張寶玉付出一切。
張寶玉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與她也有著直接的關系。
他很想制止張寶玉,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制止。
片刻之后,陳岳英一聲長嘆:“小玉,你要是這么做的話。事情會更加麻煩,更加難以收場。”
“這些與你無關!”
張寶玉惡狠狠地看了眼陳岳英:“總之,我一定要把王焱在看守所里弄死!我不用你了還不行!真當我們家沒有關系嗎?”
陳岳英嘴角微微抽動,許久之后,嘆了口氣,不再語。
張寶玉則直接撥通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十分鐘后,張寶玉放下電話,狀態明顯不對。
陳岳英抬起頭:“怎么了?你母親是不是也不同意?”
張寶玉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媽這輩子就沒有對我說過一個‘不’字。”
“那你媽的意思是同意了?”
“當然同意了。但是現在有點小麻煩。”
“哦?什么麻煩呢?”
“我媽說王焱已經被放出去了。所以現在沒有動手的機會,要找機會再把他抓回去,就可以收拾他了。”
之前陳岳英就已經很郁悶,甚至有些膽戰心驚,但現如今聽張寶玉這么一說,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什么?已經被放出去了?確定嗎?”
“當然了,我媽剛剛了解到的。”
說到這,張寶玉看著陳岳英:“你馬上去給我找王焱。看看他在哪兒。”
陳岳英當下并未說話。
張寶玉不管不顧,越發不悅:“陳岳英,你聽見我說話了沒?你差不多點,行嗎?我不用你直接下手,現在讓你找人也不行了嗎?嗯?難不成你和那個王焱是一伙兒的嗎?”
此時的陳岳英,變得極其嚴肅:“小玉啊小玉。咱們這次的麻煩可是真的大了。”
“大什么?”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沒反應過來嗎?”
“我反應什么?”
“這王焱是郝宇親自下令抓進去的。”
“是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