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王焱又神色認真地補充道:“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以后你有什么重要的計劃和行動,盡量少向外人透露,尤其是你身邊那些資歷較深的老同事。他們在單位里職位雖然不高,但待的時間很長,人脈關系錯綜復雜。”
“而且他們未必就是完全站在你這邊的人,他們待在那個位置,也未必是為了這份工作,或許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留在那里罷了。”
“所以,你在他們面前,說話做事可得多留個心眼兒。”
不得不說,王焱這事兒做的相當講究。他都已經和葉幕攤牌,與江華徹底決裂了,也利用完了海哥,突破了賀洪崖。卻依舊沒有把海哥牽扯進來。
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
別管具體原因到底是什么,海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當初若不是海哥暗中施以援手,憑借齊光正掌握的鐵證,王焱早就深陷囹圄,哪還能有現在的局面。
所以,即便如今雙方已分道揚鑣,甚至于相互對立,王焱也依然選擇守住這份秘密,沒有把話挑明。
這份念舊與仗義,真可謂仁至義盡,換做旁人,怕是很難做到。
王焱的這番話,與齊光正這段時間的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調轉語調,繼續試探道:“那你覺得咱們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理戴斌斌這伙人呢?”
提到戴斌斌,王焱目露兇光:“實話實說,這件事情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我與白家絕非敵人,甚至可以算是朋友,為何戴斌斌卻想要置我于死地?”
“其實你這話說的就有問題。”齊光正微微一笑:“什么叫算是朋友?”
“算是,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覺得可能是?那是不是也就可能不是?”
“這其實也就代表著,你與白家之間,也是有一定的摩擦的,對嗎?”
“那么現在問題就又回來了?你說你一無靠山二無背景,怎么就能在江華,裴文順,商沖,以及白家這些人的手上活下來的呢?”
“難道這么多大人物,還搞不定你這樣一個小家伙嗎?這事兒不合邏輯吧?”
齊光正越發嚴肅:“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我就是依據我多年的經驗來分析這件事兒。可能哪里有些不對。希望你也別往心里面去!”
王焱眼神閃爍,沉思片刻:“齊隊,你信我嗎?”“你想干嘛,直接說!”
“能不能把戴斌斌交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我能撕開他的嘴,摸到內情。”
齊光正微微一笑:“我相信你真的有很大概率撕開他的嘴,然后得到更多的內情,但我肯定不能把他交給你,這是兩件事兒。”
“你不交給我的話,就靠著你手上的那些人,是撕不開他的嘴的。”
“我倒不是懷疑你們的專業能力,是因為一個賀洪崖都已經如此難對付。那戴斌斌肯定會更加難對付。你們的那套太光太正,對付不了這些人的!”
齊光正眉毛一立,很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噶市公安局,孟知秋的辦公室內,他靠在座椅上,不停的嘆氣,情緒極其低落,豆哥和陶哥坐在他的對面:“你能不能別老唉聲嘆氣的了?煩不煩?”
“就是,現在知道后悔發愁了,剛剛我們拉你的時候你干嘛來著?”
聽著兩人的訓斥,孟知秋有些不樂意,他坐直身體,瞅著豆哥和陶哥:“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問題嗎?哪句話不是事實啊?難道我不應該說嗎?”
“是,但是你說了有什么用嗎?阿正會因為你說的那些就放棄嗎?”
“他可以不放棄,但是我必須要說!而且我也不覺得我的做法有問題。”孟知秋聲音不大:“我只是嘗試著勸他,試圖勸他,也沒有一定要制止他。”
“要是實在制止不了,勸不住,那就繼續跟著他干就完了。反正都已經這么多年,這么多次了,也就不差這一次了,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你要是這么說,我就更得說你了!”豆哥瞪大了眼睛:“既然已經決定了無論他如何決定都要跟著他干了,那為什么還要開口制止他呢?”
“我制止他是為了讓自己死心,萬一的萬一,他能聽進去呢,對不對?”
“那這么說你骨子里面還是不愿意這么干唄?還是不想參與唄?”
“是啊,誰能想參與呢?但是有糾結,有取舍,不也正常嗎?你們沒有?”
陶哥和豆哥對視了一眼,正想反駁,大門推開,小馬走了進來。
“別吵吵了,離著老遠就聽見你們斗嘴了!去干點正事兒吧!”
三人統一的看向了小馬:“干什么正事兒去啊?”
“那個戴斌斌被押回來了,你們去突審一下吧。也算是替齊隊干點正事兒,總好過你們在這邊互相埋怨。”
陶哥聽完,思索了片刻:“齊隊在哪兒呢,聯系上了嗎?”
“你怎么不聯系?”“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剛剛我也沒有吭聲!”“得,當我沒說,老豆,咱們去會會那個戴斌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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