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白老爺子家不過一公里的一幢普通民宅內,數臺電子設備擺放于此。
王焱獨自坐在這里,盯著屏幕上的信號源,一不發。
“咔嚓~”的開門聲響起,柏哥推開大門走了進來。他站在王焱身邊,眼神閃爍,明顯有些糾結。反倒是王焱,卻平靜的有些嚇人。他抬手指了指屏幕上的紅點兒,然后緩緩說道:“這里是白老爺子的家吧?”
柏哥嘴角微微抽動,片刻之后,一聲長嘆,隨即點了點頭。
王焱:“嗯”了一聲,然后指向了電腦上的一處藍色標識區:“戴斌斌的信號是在這里消失的,然后在這里又突然就出現了。那就說明,這片區域有前往白府的密道,這戴斌斌以前見白老爺子,應該也是通過這種方式進的白府。”
說到這,王焱操作鼠標鍵盤,打開了一張白府的詳細地形地勢圖以及一張標識好的白府安防體系圖,之后逐個指向了地圖上面的幾處關鍵區域:“這四處戒備區以及這兩處支援區,包括這十余處暗崗暗哨,沒有任何變動吧?”
柏哥神情凝重:“小焱,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太危險了,而且有些太。”
“我問你有沒有變動!”王焱打斷了柏哥:“其他的就不要說了!好嗎,哥!”
柏哥深呼吸了口氣,然后認真的點了點頭,王焱聽完,嘴角微微上揚,然后再次打開了一張撤退線路圖,隨即指向了線路圖上的幾處關鍵區域:“這些地方剛剛都去看過了嗎?也沒有任何問題吧?”柏哥猶豫數秒,然后點頭。
“好了,那這件事情就這樣!”王焱當即起身:“你負責清理這里的所有痕跡。然后其他的就與你沒有關系了。”罷,王焱轉身就走。
柏哥順手就抓住了王焱的手腕,態度堅決:“小焱,還是那句話,如果制止不了你,那我就跟你一起干。反正老羅他們也不在了。我也就剩下你這一個念想了。要是你再出點什么事兒的話,我活著確實也沒什么意思了。”
“呸呸呸。”王焱沖著柏哥笑了起來:“你能不能盼我點好,非盼我出事兒?”
“我怎么可能會盼你出事兒,問題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啊,大哥。”柏哥的情緒越發激動:“就算是你這次僥幸做成了,那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嗎?”
“那可是白家啊,就算是現在權勢大不如前了,那也是白家啊!你瘋了嗎?”
“那你說我怎么辦?”王焱瞅著柏哥:“就這么算了?就這么認了?然后我的這些兄弟們,哥哥們就白死了,我這么長時間的罪與生死之間也就白糟了唄?”
說到這,王焱笑了起來:“我的事情還真可以算,但是我兄弟們的事情,不行,另外再說句實話,我也沒想過自己做完這事兒以后還能活著,我就是想著晚點死,等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再死就行!好了,柏哥,就這樣。”
說完,王焱拍了拍柏哥的肩膀,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客廳內,十余名全副武裝的便衣男子早已等候多時。他們各個神情嚴肅,滿身戾氣。王焱順手掏出一瓶老酒,然后又拿出了十多個酒杯,逐個倒滿后,挨個遞給眾人,最后微微一笑,高舉酒杯:“謝謝諸位兄弟。”罷,他一飲而盡。
眾人站直身體,二話不說,緊隨其后,接連三杯之后,王焱長出了口氣,把目光看向了吳翰林:“怎么樣,老吳,心里面發怵不?”
“這有什么可怵的?”吳翰林嘴角微微上揚:“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階級嗎?”
“踏實兒的!”吳翰林自信十足:“今天但凡在這的,就沒有一個打算活著回去的!完了大家的想法也都一樣,命本來就是你救的,還給你便是,這樣一來,大家心里面也都舒服,所以說,你也用不著有什么心理負擔。”
“都已經這會兒了,我也沒啥好負擔的了。”說完,王焱看向白煞:“嫂子,你今天可真漂亮啊。林哥可真是好福氣!不過你這眼神,還是需要再收一下!”
白煞今天穿著一身極其性感的酒紅色絲質連衣裙,這衣服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將其纖細腰肢與修長雙腿的線條完美勾勒。領口呈深v形,巧妙地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散發著嫵媚氣息。而她腳上那雙十厘米高的黑色細跟高跟鞋,更是將其魔鬼身材展現的畢露無疑。就這副裝扮,再配上她的妝容,使人打眼一看,就容易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保護欲。然而,若有人敢于直視她的雙眼,便會在她不經意間閃過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冰冷刺骨的銳利與冷冽。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焱才會刻意提醒白煞。
至于白煞,自然也清楚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更清楚任何細節的失誤,都可能會導致大家丟掉性命,所以她趕忙調整了調整狀態,然后再次看向王焱。
“現在這樣可以了嗎?”
王焱瞇起眼,沉思片刻:“可以再柔一點,再弱一點!”
白煞點了點頭:“那這樣呢?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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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就這樣吧!”王焱無奈的嘆了口氣:“辛苦了,嫂子!”
白煞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然后滿是留戀的看了眼吳翰林,接著便毅然轉身,邁著決絕的步伐離開。
她回到車上,打開化妝鏡,重新涂抹上了鮮艷的口紅,然后便駕駛車輛離開,再先后繞了兩個小彎兒之后,車輛行駛進入了一條漆黑狹長的小路。
一進入小路,白煞就像是受到了某種情緒驅使。她開始故意猛踩油門,將車速提的飛快。一時之間,幽靜的小路上,滿是發動機的轟鳴聲。
然后就在即將抵達小路盡頭的關鍵時刻,側面胡同里猛然躥出了一輛小轎車,那速度絲毫不亞于白煞的車,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直逼而來。
見此情形,白煞瞳孔驟縮,條件反射般猛打方向盤。然而,車速過快帶來的慣性讓一切努力都顯得有些徒勞,剎車踏板被她狠狠踩下,卻已來不及阻止悲劇的發生。伴隨著一陣尖銳的摩擦聲,她駕駛的汽車如同脫韁的野馬,徑直沖破了側面一戶人家的院墻,一頭沖進院子里。
彼時,這戶人家的戶主正在院子里悠然喝茶,突然聽到“咣當”一聲巨響,抬眼便看見一輛汽車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他來不及多想,起身猛地縱身一躍,跳離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