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瞳孔驟縮,千鈞一發之際扭身,木刺穿透他的左肩,鮮血噴涌而出。
阿彪暴喝一聲,揮拳砸向張烜一面門。張烜一偏頭咬住他的手腕,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阿彪吃痛甩手,張烜一趁機扣住他的肩膀,膝蓋連續撞擊他的腹部。阿彪喉嚨發甜,卻在對方松懈的瞬間,用頭狠狠撞向張烜一額頭。
兩人同時踉蹌后退,額頭滲血,眼神卻越發兇狠。這一下,不光是張烜一動了殺心了。阿彪也是徹底紅了眼,不管不顧。
廊道里彌漫著血腥氣,兩人喘息聲粗重如擂鼓。
一邊的男子滿是焦急,大聲叫吼:“你們都給我住手!別再亂來了!”
話音未落,張烜一和阿彪便如同兩頭困獸般再次沖向對方。拳腳相撞的悶響混著骨骼摩擦的脆響,在死寂的廊道里回蕩。
男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卻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拼個你死我活。眼看再這樣下去,今天高低只能活一個了。
“嘣,嘣~”的兩聲槍響突然傳出,其中一槍擊中了張烜一的小臂,另外一槍則擊中了阿彪的小臂。甚至于就連擊中的區域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要知道,這可是在兩人正在打斗的過程中開的槍。然后還能做到這一步。那就可想而知對方的槍法有多準了。完了也正是在這兩聲槍響之后。張烜一和阿彪當即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做其他。
一旁男子見此情況,趕忙轉頭看向走廊盡頭,眼見兩道黑影緩緩出現。男子頓時長出了口氣,整個人也算是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后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張烜一和阿彪。隨即提速便迎了上去。
他走到了最后出現的兩道黑影身前,微微欠身,正要說話,其中一人則沖著他擺了擺手:“好了,這里沒有外人,不用整這套了。”
男子點了點頭,隨即道:“先生怎么來了啊?”“我不來能行嗎?”打頭的男子手指前方的張宗赫,張烜一,以及阿彪幾人:“不得亂了套,翻了天嗎?”
男子明顯有些尷尬:“其實這事兒。”“好了,不用給他們解釋了。誰誰什么樣,我心里面都清楚,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親自來了。”打頭的男子長出了口氣:“帶著張烜一和阿彪去處理傷口,之后一人關七天。然后帶著張宗赫過來。”
一番交代后,帶頭的男子徑直進入了莊主辦公室,身后的槍手,則緊隨其后,護其左右。男子眼珠子轉悠了轉悠,轉身便沖到了張宗赫的身邊。他將張宗赫從地上扶起,然后長出了口氣:“冷靜冷靜,別再沖動了。不然的話,可就誰都沒有辦法給你收場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對吧?”
此時的張宗赫也平靜了不少,他看了眼地上的天斗,又看了眼對面的張烜一和阿彪,片刻之后,他長出了口氣,然后重新進入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先生”端坐中央,正在沏茶,槍手站在一旁,環視四周。
看見張宗赫進來,“先生”輕輕的抬了抬手:“來,坐吧,喝點茶先,緩緩勁。”
張宗赫深呼吸了口氣,然后坐到了先生的對面。先生主動給張宗赫倒了杯茶,然后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天斗的事情你別怪阿彪,是我的意思。”
此一出,張宗赫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然后便看向了對面的男子:“為什么?”
“原因有三。”先生簡單明了:“一是如果想要完全掌控天鼠莊的話,那天斗以及天鼠莊的核心高層就都不能活。不然他們知道的太多,對咱們日后的運營維護肯定會產生極大影響。也會造成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二是王焱和天斗并不是心甘情愿交出天鼠莊的,他們之所以交,是迫于無奈。但實際上,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拿回天鼠莊。也正是因為如此,咱們才更加必須的要做掉天鼠莊的所有高層。這樣一來,就能徹底斷了王焱他們想要搶回天鼠莊的念想,就算是斷不了,至少也能給他們增加極大難度。畢竟天鼠莊的這些高層,各個都是精英,絕不是說誰想取代就能隨便取代的。所以就算是日后讓王焱抓到空子,拿回天鼠莊了。他也沒有辦法將這部機器運轉。同樣,沒有這群人的幫助,王焱也很難拿回天鼠莊。”
說到這,先生頓了下,然后繼續道:“至于第三個原因,是最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我這些年一直在給你反復強調的事情。”說著,先生微微一笑,然后道:“想要在這條路上走長,走遠,那就不能有弱點。”
“你之所以能成長進步這么快,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正是因為沒有弱點!”
“我當初也正是看好了你這個性格,才會如此的扶持,幫助,培養你。”
“你之前也確實從未讓我失望,但我真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如此重要的環節時,你卻又有弱點了。”
“那這樣一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路,也只剩下了兩條。”先生滿臉笑容,話里有話:“一是除掉你,換人。二是幫助你,除掉弱點。兩者權衡。我最后還是選擇了后者。畢竟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而且你還是頭一次犯錯。所以我能接受,也能允許,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呢,對吧?”說到這,先生:“呵呵”一笑,隨即語調也變得異常陰冷:“但同樣的錯誤,不能犯第二次。而且我相信,你也肯定不會再犯同類型的錯誤了。你說對吧?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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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赫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得清先生話里話外的威脅,他眼神閃爍,嘴角微微抽動:“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苦同意放過天斗呢,我直接做不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