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本營憋得臉如豬肝,指著梁棟,嘶吼道:“姓梁的,你特么別欺人太甚!”
任正國見局勢要失控,連忙把庸本營推出去,拉到走廊盡頭勸說道:“老庸,他一個剛上任的縣長,風頭正盛,你跟他斗個什么勁兒?你覺得你能有一絲勝算?今天既然鬧到這種地步,看來是沒有緩和的余地了。權宜之計,你還是聽了他的,還能體體面面的退休。真要是把紀委的人鬧過來,你還能全身而退?”
庸本營也冷靜了下來,后悔的要死,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我特么這輩子還真是壞在這張臭嘴上,你說我剛才咋就不能忍忍呢?”
“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人家還等著你的表態呢。”任正國嘴上勸著,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他甚至都盤算好了,等庸本營退休,又能一連串兒地動一批人了。
庸本營好像突然老了半截,頹然道:“算了,反正也干不了多久了,該退就退了吧。”
說完,轉身回了書記辦公室,進門就說:“梁縣長,我想好了,還是提前退了吧。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我們這些老家伙,也是時候給年輕人騰出位置了。”
庸本營說這話的時候,任正國正好從外面走進來,他聞一愣。
庸本營什么意思?
他五十七,我五十五,這不明擺著在影射我嗎?
任正國沒想到這老東西自己退就退了,還要在新縣長面前擺自己一道。
看到梁棟沒什么表示,任正國稍稍放心一些,裝作沒聽見庸本營的話,坐在了梁棟身邊。
庸本營鬧了這么一場子,梁棟正好借機好好檢查檢查雙河鎮的考勤情況。
那時候,指紋打卡、掃臉打卡之類的高科技玩意兒還沒流行開來,考勤都是靠手工簽到和人工查崗。
一張小小的簽到表,漏洞百出:同一個人,一周五天,五種不同的簽到筆跡;同一張簽到表,甚至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的筆跡……
梁棟拿著簽到表,質問任正國:“任書記,請你跟我解釋解釋?”
任正國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看到旁邊的鐘馨,就拉她過來頂包:“鐘委員,辦公室這一塊兒是你負責,你來給梁縣長解釋解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