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的話沒有一點夸張,整個燕京,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梁棟去死呢。
聞宇泰的辦公室里,坐了十幾個老頭子,最年輕的一個應該也八十好幾了。
領頭的兩個正是魏樹勛和錢老爺子。
這些老頭子都是燕京各家尚存的定海神針,最低也應該是從正部退下來的。
像魏樹勛這樣更高一級的,也有五六個之多。
這么一群老東西往這里一落座,聞黑臉的臉再黑,也得陪著小心,掛著微笑,禮敬有加。
苗元慶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一會兒伺候這個,一會兒伺候那個,十幾個人,泡十幾杯茶,且不說先后順序不能搞錯,每個人的要求還都不一樣,又要綠茶的,又要紅茶的,你要端錯了,他還吹胡子瞪眼,給你找茬兒。
一個姓汪的老爺子明明說他要紅茶,結果等秒元慶給他端一杯紅茶的時候,老家伙一下子就把茶水潑到垃圾桶里了。
“年紀輕輕,耳朵聾了嗎?老子要的是綠茶,綠茶!這要是戰爭年代,你特么要是在我手底下當通訊兵,傳錯了命令,我當場就能讓你吃槍子!”
苗元慶受了委屈,臉上還得堆滿笑容:
“汪老,你別著急,是我的失誤,是我的失誤,我這就給你換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苗元慶又是聞宇泰的秘書,做的太過也不好,汪老爺子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總算沒有再說什么。
這只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等苗元慶忙完,聞宇泰才滿臉堆笑地對一群老頭子道:
“各位前輩,我聞宇泰何德何能,能把諸位聚集到我這里來?各位都是國之柱石,是為國家流過血、出過力的前輩,你們要是有什么吩咐,只需一個電話就夠了的。”
聞宇泰說完,一群老頭子一陣交頭接耳,過了一小會兒,才由魏樹勛先開口道:
“聞主任,我們今天來,是想來討個公道的。”
聞宇泰早就知道他們的來意,卻還是裝作一副震驚的模樣:
“魏老,你還要討什么公道?還有誰敢欺侮到你頭上?”
“怎么沒有?怎么沒有?你手底下那個什么……”
魏樹勛這樣的老家伙,一身都是心眼兒,這種情況下,又怎么可能一個人往前沖?說到這里,就把頭側向了旁邊的錢老爺子,裝作想不起梁棟的名字。
“梁棟!”
錢老爺子明知這老東西沒安好心,卻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心中早已把魏樹勛從頭到腳罵了個遍:老不死的老滑頭,你有可能忘了你爹的名字,都忘不了‘梁棟’這兩個字!
“對,就是那個什么梁棟,”魏樹勛‘恍然大悟’,“他昨天到我們家的時候,不知何故,當眾把我孫子打了一頓,我孫子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醫生說他有輕微腦震蕩……”
“腦震蕩?”一個‘法律專家’一樣的老頭接過話茬兒道,“構得上輕微傷了,《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三條規定:毆打他人的,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處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罰款。魏老完全可以對梁棟提出賠償要求,并要求對他進行行政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