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能猜到于鑲這是被老于關起來了。
他跟老于這人接觸雖然不是很多,對他還算有一定了解。
老于能把‘于氏珠寶’做到現在這個規模,手腕、魄力和眼界肯定都要遠超常人。
一個商人就算做得再成功,見了領導,都得點頭哈腰。
體制里隨便一個小角色,都能輕易給一個商人制造各種各樣的麻煩。
這就是‘政’和‘商’之間的現實關系。
一個商人要想成功,就必須竭力向體制里的領導靠攏,尋求庇護。
于柏文絕對會對這些深有體會,所以他一直也都很支持兒子從政。
尤其是當兒子成為梁棟的秘書之后,美好未來已經在向他們于家招手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把兒子給關起來了呢?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滇云那邊的人出手了。
不管是那四家中的哪一家,他們一旦出手,就必定是一套組合拳。
果然,于柏文剛離開梁棟的辦公室,方英杰的秘書小王就趕了過來。
“梁書記,方州長提議召開一次臨時常委會會議,深入討論一下景區違建工作組的工作開展情況。”小王畢恭畢敬地對梁棟道。
梁棟知道,該來的,想躲也躲不掉,就索性答應道:
“你回去告訴方州長,明天上午九點,州委小會議室,會議準時召開。”
小王走后,梁棟站了起來,取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卻發現找不到打火機,就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小于’,半天沒得到回應,他才想起于鑲不在。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響了。
還沒等梁棟開口,門已經被人打開。
梁棟心中本就有些煩躁,又被人如此沖撞,就不禁有些想要發作:
“誰叫你進……”
梁棟一句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闖了進來,待他看清來人,把后半句話硬生生又給咽了回去。
“你怎么來了?”
梁棟問了一句,心情也好了許多。
來人并未理會梁棟,徑直走到他跟前,伸手奪走了他手中那支沒有點燃的香煙,然后指著他辦公桌上‘禁止抽煙’的牌子,責怪道:
“你這牌子是擺給外人看的嗎?難道你這辦公室就只有你這個書記才有抽煙的特權?”
梁棟訕訕笑道:
“我平時不怎么抽的,今天也就是遇著事了,才拿出了一支,這還沒點上呢,就被你給抓了個現行。”
“我剛才聽你在喊小于,我也正想問你,他的辦公室怎么沒人?”
“他來不了了,”梁棟解釋道,“剛才他爸爸來通知我了,說小于去國外了。”
“你就因為這個而苦惱?”來人又問。
梁棟不想分享自己的煩惱,就回答道:
“小于是家里的獨子,他回家繼承家業,也是人之常情。”
“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苦惱,不是讓你跟我解釋小于為什么沒來。”來人顯然不好忽悠。
“我的事,不好跟你說,有保密條例的。”
“不說算了,”來人撇著嘴說,“搞得跟本姑娘稀罕知道似的。”
來人正是林小藝。
在景川,能讓梁棟高興起來的人,恐怕也只有林小藝了。
這丫頭現在的穿衣風格跟幾年前才認識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梁棟至今仍清楚記得第一次見林小藝時,她的那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