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載勛小心翼翼地跟隨著金雅善,兩人一同來到了套房門前。
就在即將踏入房門之際,原本那張陰沉而兇狠的面龐瞬間被滿滿的笑容所覆蓋。
當望見梁棟時,金載勛迫不及待地從遠處伸展開雙臂,同時將身軀稍稍向前傾斜,流露出一種十分恭敬的姿態:
“梁先生,費省長實在擔憂您會遭遇不測,所以特別囑咐我,無論如何也要尋到您,并護送您返回考察團隊之中。”
然而,金載勛話音剛落,一旁的金雅善便面色陰沉地插話道:
“叔叔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在暗示,梁先生跟著我會有安全之虞?”
面對侄女的質問,金載勛不禁面露尷尬之色,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解釋道:
“雅善啊,千萬不要誤會,我絕無此意。”
可金雅善壓根兒沒有打算給他這位叔父留情面,依舊咄咄逼人地回應道:
“叔叔,如果你對我心存不滿或持有異議,大可直不諱。大不了我這輩子再也不回國了!”
梁棟不知道這叔侄倆到底是不是在他面前演戲,就抬起手,開口打斷道:
“二位,二位,我不想摻和你們的家事,請你們別當著我的面吵,好不好?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到底是該去,還是該留?”
金雅善好像在賭氣道:
“酒喝到一半,中途退場,還算不算個男人了?”
金載勛的臉上,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梁先生,我建議你還是現在就跟我走,否則的話,我無法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金雅善轉過身,盯著自己的叔叔:
“就憑你手底下那幫酒囊飯袋,我要對付誰,他們能攔得住?”
金載勛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但他囁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金雅善又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兩瓶酒,掂過來,放在桌子上,又拿來一個開瓶器,遞給梁棟:
“別管他,咱們繼續喝酒!”
等梁棟拽開酒瓶塞子后,金雅善奪過酒瓶,先給梁棟倒了一杯,接著又給自己也倒一杯,然后端起杯子,給梁棟碰一下,抿了一口,全程都沒有看站在旁邊的金載勛一眼。
梁棟看了金載勛一眼,感覺他一個堂堂韓城市長,南韓政壇的二號人物,卻站在這里,被人視若空氣,甚至都有些替他難過起來。
金載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給自己找臺階道:
“梁先生,我就在酒店大廳等你,你喝完酒,咱們隨時離開,費省長那里還等著我的消息呢。”
梁棟剛想回應金載勛,卻被金雅善用眼神制止,只見她粲然一笑,舉杯道:
“梁先生,咱們今天就喝他個一醉方休,喝醉了,就在這里住下。放眼整個韓城,還有哪個酒店會比這里住著更舒服?而且……”
金雅善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金載勛知道自己再呆在這里也無濟于事,便悻悻地離開了。
金載勛離開后,梁棟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問金雅善:
“你們之間有矛盾?”
金雅善冷笑道:
“我這個叔叔,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一直都不服家父,想要取而代之,成為金氏的掌門人。要不是家父,也不知道他憑什么當這個韓城市長,憑什么去參加下一任的大選!”
“他還想參加大選?”梁棟十分感興趣地問,“要是讓他當上了總統,說不定還真會威脅到你父親的地位呢。”
金雅善有些欲又止,應該是不想再透露更多內容了。
“這是你們金氏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本來是不應該摻和的。但是,金小姐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一個小忙的。”梁棟很隨意地說。
當梁棟看到金雅善和金載勛之間存在矛盾的時候,腦子里就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他不知道這叔侄倆是不是在他眼前做戲,所以也一直在不斷的試探。
金雅善果然被梁棟勾起了好奇心,就指著自己,問梁棟:
“幫我一個小忙?怎么幫?”
梁棟笑道:
“我可以幫你對付一下你叔叔,保證讓他不死也會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