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聽到陸知行的請求,心中也曾有過一絲猶豫。
然而,經過深思熟慮后,他最終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無條件地去幫朱敬軒。
梁棟面色凝重,坦誠地看著陸知行:
“老領導,你與我相識已久,應該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那些違背原則的事情,我向來都是堅決不會做的。如果朱敬軒當真犯下了違法之事,那么恕我無能為力,絕無可能替他開脫罪責。不過,也請你放心,我定會督促相關部門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則,嚴格執法,確保他不會遭受不白之冤!”
陸知行聽完這番話,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
但他畢竟也是久經世故之人,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并對梁棟表達了謝意:
“小梁啊,我明白這次確實是讓你感到為難了。好在你能夠將真心話毫無保留地告知我,而不是隨意敷衍,僅這一點,就足以令我心生感激之情了。至于敬軒最后的結局究竟如何,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無論結果怎樣,在此,我都代表敬軒向你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梁棟眼神閃爍著關切,突然開口問道:
“老領導,你對未來有什么具體打算嗎?”
梁棟問完,只見陸知行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遲暮老人,原本挺拔的身軀此刻顯得佝僂而無力,仿佛被歲月無情地壓彎了脊梁。
曾經的雄風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頹廢和落魄。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聲音明顯有些沮喪:
“我如今已是一個被踢出權力核心圈的邊緣人物,哪里還有什么未來?那個省地方志辦公室算什么地方?不過是一個被世人所遺忘的角落罷了!不過這樣也好,一個清水衙門,煩心事也少,每天練練字,打打拳,養養生,權當提前過上退休生活了……”
聽到這些話,梁棟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惋惜之情。
他提高音量道:
“老領導,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現在明明正值壯年,怎能如此輕易地說出這般喪氣話呢?機會永遠都會留給那些有所準備的人!雖說這省地方志辦公室可能只是個清水衙門,看似毫無發展前景可,但這并不意味著就無法在這里做出一番事業!盡人事,聽天命,就算努力無果,至少也能落得個無愧于心!”
陸知行笑了笑,道:
“小梁,真沒想到啊,你現在竟然也懂得如何去勸慰他人了。然而,你所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我知道,身為蘇書記的秘書,他將我安排至省地方志辦公室,實際上這未嘗不是對我的一種變相保護。一旦許鐸成功取代蘇書記,進而領銜整個嶺西,那么接下來,毫無疑問,他必然會展開一輪大洗牌。而像我這種身上早已烙下蘇書記印記的人,定然會首當其沖,成為他首要打壓的對象!”
梁棟道:
“老領導,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幾年,上面一直在刻意淡化各種家族勢力、派系勢力對權力格局的影響。不管是蘇家還是錢家,最后都未必能左右嶺西的局勢,上面是不會放任他們把嶺西打造成自家的后花園的!”
聽到這里,陸知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