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耿秋狄一大早便急匆匆地趕到了省紀委,徑直來到苗元慶辦公室門前,守在那里。
苗元慶和秘書趕到時,見耿秋狄守在這里,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驚訝之色。
不僅如此,他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一個,只是隨意地朝耿秋狄擺了擺手,示意他跟上自己,走進了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后,耿秋狄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苗元慶辦公桌前,伸手將資料往桌上一撂,抬起頭,直視著苗元慶,開門見山道:
“苗書記,是不是已經有人提前向您打過招呼了?”
苗元慶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資料,逐頁翻閱起來。
他的神情始終如一,讓人難以捉摸其內心想法。
就在耿秋狄焦急等待之際,苗元慶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要是我也出面替這個涂鴻海求情,你是否能賣我一個面子呢”
耿秋狄聞大驚,瞪大雙眼,滿臉驚愕,緩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道:
“苗……苗書記,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是郁老書記找您了?”
苗元慶微微頷首,平靜地解釋道:
“昨天,老書記先是給你打電話,你的秘書說你喝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后來老書記再打你的電話,干脆就關機了。無奈之下,他就把電話打到我這里來了。”
耿秋狄一臉無奈地說道:
“本來我昨天就應該過來找您匯報的,誰曾想,半路上殺出了程咬金,梁省長和車部長硬是把我給攔下了,拉著我就是一頓猛灌,生生打亂了我的計劃,拖到今天才來找您。苗書記,您該不會也想阻止我們調查這個涂鴻海吧?”
苗元慶緩緩抬起頭,看向耿秋狄,笑而不語。
耿秋狄見狀,倔勁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梗著脖子,毫不退縮地大聲道:
“苗書記,您是領導,您說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關于涂鴻海的這個案子,如果您要是不管的話,那我就反映到燕京那邊去!”
苗元慶知道耿秋狄就是個驢脾氣,一旦認準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并沒有將他剛才的頂撞放在心上,依舊笑瞇瞇地回應道:
“小耿啊,憑你對梁省長的了解,你覺得他昨天為啥會幫著車部長,把你給攔下來呢?”
聽到這話,耿秋狄微微一愣,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還不是他們兩個關系非同尋常?”
苗元慶伸出右手食指,在耿秋狄眼前晃了晃,不緊不慢地說: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但問題的關鍵點可不在在這里。”
耿秋狄連忙追問道:
“那關鍵點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