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握著手機,眉頭微皺,腦海里迅速地閃過一個名字――竇江!
竇姓本就是個稀有姓氏,自己這些年所接觸過的竇姓之人,有印象的,恐怕也就竇江這么一位了。
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心里的猜測,梁棟還是對著手機問了一句:
“您說的是竇江?”
電話里面傳來了祁玉虎那清晰的聲音:
“沒錯,就是他!經過上次那檔子事,他表面上的確已經退了下來。但你要知道,他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就算退居幕后,影響力依舊不容小覷。”
祁玉虎頓了頓,接著道:
“到了他那個級別,背后必然少不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而他竇江就是那個利益團體的領頭雁。而你小子,初出茅廬,就一箭把人家這個利益團體的領頭雁給射了下來。你想想看,這算不算是接上了死仇?”
梁棟聞,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又接著問道:
“可他們就算是真的來找我尋仇,也不至于派一個竇一圃過來啊?這家伙不是什么‘打擊文物犯罪專項行動辦公室’主任嗎?以他這樣的身份,又能對我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威脅呢?”
祁玉虎壓低聲音提醒道:
“小梁啊,你可別忘了你如今可是南崗市委書記,南崗的情況你心里比誰都有數。南崗的支柱產業里頭,玉石產業那可是占了相當大的比重。你們有全國最大的玉石批發市場,還有個杜陽古玩市場,在全國那都是排得上號的。而這些,可都在他們那個‘打擊文物犯罪專項行動辦公室’的工作范圍之內啊!”
梁棟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像是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頓時恍然大悟,突然提高音量道:
“看樣子,人家早已盯上我了。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他們介入南崗提供了一個引子罷了!”
祁玉虎語重心長地說:
“除此以外,恐怕再沒有什么合理的解釋了。小梁啊,我知道你背后也有強大的背景。跟你和竇家之人比起來,我們這些人就像是一群土狗。你們之間發生的爭端,對我們來說就好比神仙打架,我們這些人能夠幫上的忙也有限。但我老頭子在嶺西干了大半輩子,在公檢法系統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只要有用得著我老頭子的地方,小梁你不必跟我客氣。我年齡也在這里擺著了,反正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頭了,大不了提前退休,早點回家安享晚年!”
梁棟忙不迭地道:
“祁書記,您可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您就是咱們嶺西省委班子里的定海神針!我們年輕一輩在很多方面還得跟您老學習,還指望著您發揮余熱,為我們保駕護航呢。以后,我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絕對不會跟您客氣。您呢,就把我當成自己的晚輩,該批評就批評,該責罵就責罵。不過也請您放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讓你為難的……”
祁玉虎思考片刻,感嘆道:
“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嘍。我們這群老家伙啊,早就該主動退位讓賢了。你瞧瞧咱們現在的嶺西省委班子,也就我跟謝學義那個老東西年齡超過了五十五歲。歲月不饒人啊,思想更不是形勢就不說了,這身體也是大不如從前了,三天兩頭就得往醫院跑……剩下的班子成員,基本都是五十左右,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你小梁更是連四十都不到,未來的嶺西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梁棟又安慰了祁玉虎幾句,掛斷電話,看向身旁的丁頤飛:
“事情麻煩了,這個竇一圃是竇江的兒子,而竇江的蜃城市委書記,是我弄下來的……來者不善啊!”
丁頤飛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就來唄,咱們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梁棟走到窗戶旁,看向窗外的點點燈光,皺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