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梁棟突然出現在省地方志辦公室的消息,猶如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很快就引起了各方猜測。
雷正軍聽到這個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對站在一旁的秘書小王道:
“回頭你去一趟地方志辦公室,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么困難。要是有的話,能幫的,就盡量幫他們一把。”
小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將雷正軍的話默默記在了心里。
能夠成為雷正軍的秘書,小王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對于雷正軍話里話外的意思,自然是心知肚明。
陸知行從一個市委書記的位置上,調到現在的省地方志辦公室主任,雖然級別上并沒有發生變化,從理論上來說,這算得上是一次平調。
然而,市委書記可是主政一方的大員,又豈是一個清水衙門的一把手所能比擬的呢?
陸知行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如果他能再次得到重用,那么繼續晉升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錦上添花固然美好,但在關鍵時刻,雪中送炭往往更能打動人心。
雷正軍選擇在此時向陸知行示好,其中深意值得玩味。
一方面,這無疑是對梁棟現身地方志辦公室的一種回應。
梁棟跟他是公開的盟友關系,幫梁棟站臺,沒人會說什么閑話。
另一方面,雷正軍此舉也是為了提前拉攏陸知行。
陸知行曾是蘇懷山的秘書,在渭城有著一定的人脈資源。
陸知行在南崗遭遇挫敗,仕途陷入低谷,但這些人脈資源并未消失。
一旦陸知行得到重新啟用,這些人脈資源便會瞬間被激活。
陸知行到任省地方志辦公室主任后,并未四處活動,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為自己爭取什么。
這或許是因為他深知在這個低谷時期,就算動用這些人脈資,恐怕也難以發揮多少作用。
……
許鐸在得知這個消息后,表現得異常平靜,甚至沒有讓他的秘書簡書垣采取任何行動,只是用一種淡然的口吻說了一句:
“知道了。”
然而,簡書垣卻沒有如此淡定。
他顯然看穿了梁棟的意圖,當即對許鐸道:
“領導,梁棟那小子明顯心懷不軌啊!他這擺明了是要重新起用陸知行嘛。你可別忘了,陸知行可是蘇懷山的秘書!”
許鐸聽了簡書垣的話,眉頭微微一皺,他瞪了簡書垣一眼,有些不悅地說: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這么口無遮攔!梁棟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還稱呼人家‘那小子’?不管怎樣,他畢竟是省委常委,就算你心里對他有看法,表面上的尊重還是不能少的。你作為我的秘書,在外面的一一行都代表著我,這些冒犯的話語要是傳到梁棟的耳朵里,他會怎么想?”
面對許鐸的責備,簡書垣卻顯得滿不在乎,他不以為然地說:
“他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唄!”
說著,他又沒大沒小地補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怕了梁棟吧?”
許鐸聞,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簡書垣,怒道: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簡書垣沒想到許鐸反應這么大,他雖然有恃無恐,卻還是不敢太過放肆,就干笑兩聲,改口道:
“姐夫,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你別往心里去啊。”
然而,許鐸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平息,他瞪著簡書垣,厲聲道:
“你是不是有點太放肆了?”
簡書垣見狀,不敢再激怒許鐸,連忙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