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刻著深淺不一的紋路,那雙眼睛如鷹般,目光沉靜卻有穿透力。
他的身后跟著兩個站姿規整,身穿軍裝的下屬,整個值班室的空氣都好像沉了沉。
施芷茵起身,喊了聲:“爸。”
她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施震走到施芷茵跟前,眉頭擰得緊緊的,語氣里帶著點后怕的嚴肅,“你出這么大的事,我能不來?”
他指節敲了敲桌沿,“要不是老周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這件事一直瞞著我?”
老周就是坐在葉問棠對面的那個中年警察,他以前是施震的下屬,后來因為工作中出現大失誤導致提前退伍了。
在施震的幫助和提點下,他才能進市公安局的一個分局里工作,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里。
今天正好是他值夜班,接到電話后,他就帶著另外一個值班公安出警了。
當看到兩個被綁的男人,一個腹部插刀的男人,老周愣了一下,手里的手電筒都晃了晃。
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兩個女人干的。
撇開那個腹部插刀的男人不提,另外兩個男人看著都挺壯實的,她們是怎么做到的?還把人綁成那樣。
他們先把三個男人送去了醫院搶救治療,然后讓這兩個女人跟他們回警局做筆記。
也直到這時,老周才看清這兩個女人的臉,雖然穿的衣服又舊又土,也不太合身,但是卻難掩她們的光彩。
一個眉眼漂亮,舉手投足間溫婉帶著股韌勁,說話不疾不徐,哪怕只是安靜地坐著,也不會讓人覺得單薄,反而有種柔而不弱的通透感。
另一個斜倚在椅子上,雙手隨意地搭在腿上,明明沒做什么特別的動作,卻讓人覺得氣場很足,連指尖垂落的弧度都透著股自在的颯爽,自帶一股松弛利落氣場。
而且其中一個竟然長得特別像他以前的上級施震的妻子田敬淑。
難不成是他們的女兒?
做筆錄中,老周卻發現,那個長得像田敬淑的,居然不姓施,旁邊另外一個才姓施,叫施芷茵。
他隱約記得施震和田敬淑的女兒好像就叫施芷茵。
老周有點糊涂了,他出去打了個電話給施震,沒敢說別的,只說施芷茵遇到了綁匪,她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把綁匪制服了,現在正在公安局里做筆錄。
施震沒有叫醒田敬淑,自己帶著兩個下屬趕來了公安局。
施芷茵自知理虧,她確實沒打算告訴她爸媽,她正要開口,施震的目光卻越過她,落在了葉問棠的身上。
目光像是在審視什么,下一秒,他原本緊繃的下頜線忽然松了半分,瞳孔微縮,整個人都頓在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
葉問棠沒想到施芷茵的爸爸會突然問她名字,他的目光實在太有壓迫感,落在她身上,讓她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她下意識輕咽了下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我叫葉問棠。”
施震看著葉問棠,眼里的審視慢慢淡去,聲音也放得更輕,多了點不易察覺的溫和,“葉問棠……好名字!”
這不光讓老周和另外一個公安看得發愣,施震的那兩個下屬都微微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