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
洗了個冷水澡,積蓄在心底的煩躁卻并未減少。
漆黑的房間里,祁聿坐在床邊,聽著頭發上的水滴答掉落在地板上,全無睡意。
起身上樓,祁聿翻出一盒煙,拿著打火機去了陽臺。
嗒!
火焰亮起,祁聿點燃煙,任憑尼古丁撫平躁郁。
徐徐吐出一縷煙,祁聿扭頭,目光停頓。
遲夏沒走。
抱膝坐在門外的石階上。
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哭過。
一雙腳也光著。
一輪弦月冷冷清清的掛在天邊。
看著蘑菇一樣長在臺階上的遲夏,祁聿不疾不徐的抽完那支煙,轉身下樓回了臥室。
遲夏走到半路就后悔了。
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嫌她不夠主動,那她就主動給他看。
他嫌她又當又立,那就把自尊和矯情都撕下來踩在腳底下。
她要的只有那個結果,不是嗎?
又不是要跟祁聿談戀愛。
矯情什么?
轉身就往回走,遲夏想好了,只要能讓她留下來。
臉?
不要了!
敲過門,無人回應。
把大門連同門上的人臉識別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找到門鈴在哪兒。
雖然不知道守株待兔有什么用。
可遲夏知道,如果她今晚走了,絕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別說床伴,她連出現在他面前的機會恐怕都沒有。
祁聿看著冷,對誰都沒好臉色。
可從小遲夏就知道,他那顆心再軟不過。
大院墻縫里的小奶貓,他明明看了一眼又一眼,卻非等到她扯著他的袖子求了又求,才肯去看一眼。
從前覺得小奶貓可憐。
可如今回頭看,她跟那只貓,有什么區別?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
那只小奶貓只要可憐的喵喵叫,祁聿就會發現它。
可她呢?
連喵喵叫的機會都沒有。